立刻冲进附近的店铺,取来了一桶水,对准小德张猛的浇了下去。
小德张身上的火终于被扑灭,他哆嗦着身子,磕磕巴巴的吩咐人去抓放火的小叫花子,却发现,早已经没了踪影。
小德张连打了七个喷嚏,人已经冻得冰凉冰凉,一脸黑烟,身上的衣服被烧的左一个黑洞右一个黑洞,辫子也烧的焦黄,散发着刺鼻的糊味。小德张彻底变成了一个叫花子。
战栗成一团的小德张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他派去搬救兵的人,终于回来,从袁世凯那里求来一百个禁卫军,这些人立刻将迎亲的队伍围在当中,鬼头刀明晃晃闪人的脸,老百姓哪里还敢靠近,都尽量躲得远远的。
小德张哆嗦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摆摆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今个算是倒了大霉了,眼看着就要到午时,再不把新娘接回去,估计李公公就要发怒,自己这顿鞭子是免不了了,所以他也来不及追赶小叫花子们,忍着寒冷,打着喷嚏跟在队伍中,好在有个懂事的尖嘴奴才从附近抢了一床被子给他裹了起来。迎亲的队伍像是打了败仗的军队的一样,一个个蔫头耷脑的继续前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只由禁卫军开路的迎亲队伍还没走出长安街,便再次停了下来。小德张使劲的捏了捏鼻子,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那滋味难受极了,心里担心回去挨鞭子,已经百爪挠心,见前面的鼓乐手突然停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张望,心里咯噔一声,顾不得难受,打起精神大步流星的走到最前面,公鸭嗓子嘟囔道:“妈的,怎么啦、怎么不走啦?”
尖嘴奴才小跑着迎过去,咧嘴道:“张公公,真晦气,前面有个出丧的!”
“管他干什么的,都赶一边去,耽误了李公公入洞房,咱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尖嘴奴才哭丧着脸,道:“您还是过去看看吧,太他妈的邪乎,一个壮汉穿着囚服坐在马路中间卖身葬父……”
小德张鼻子差点气歪了,李公公这是找谁掐算的日子,净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怎么那么个小崽子手上起火,自己没事,把我烧的乌烟瘴气?小德张心中对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跨步走到队伍最前面。好嘛,这壮汉还真他妈的壮……
只见路中间摆着一床破被裹着一具尸体,只露着烂鸡窝一般的头发,旁边坐着一个胖子,五大三粗,一身白色的囚服,手脚都带着镣铐,悠闲的坐在地上,身前是一块撕得毫无规则的囚服白衣,上面用血字写着“……父”。
小德张多少也认得些字,可是愣是看不懂白色囚衣布上前面三个圈圈点点的血字写的什么。
小德张恨的牙根都痒痒,走上前去,大声吼道:“胖子,你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拦路。”
胖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小德张,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血字。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