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瑜跪于中央,态度恭谨:“臣女柳家瑾瑜,拜见大人,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各位太妃,拜见各位王爷及公主。”
“关于景怡公主被毒杀一案,你被指为疑凶,可有话说?”
柳瑾瑜有些紧张,两只小手紧紧的攥着衣裙,手心里的汗将裙子沾湿,留下两个脏脏的小手印子。
她心中谨记着出来前钰麒对她的嘱咐:无论皇上或者他人问及什么,她只管不说话就好,但是一定要咬住一点——不是凶手。
是的,只要她不认罪,便没有人能定了她的罪,凭着她柳家小姐的身份,还没有人敢把囫囵的案子扣在她的头上草草了结!
她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一字一句说的极是清晰:“我没有杀人。”
“哦?那你可否能说一说案发时你的所见所闻?”
柳瑾瑜不再出声。
这不是因为她听钰麒的话,也不是因为她不想说,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的,她都不记得了!
宋辞看她不说话,又接着道:“当时只有你一人在场,且据本官所查,煎药一事也是由你一手操持不曾假人之手,更何况,还有“夜水”为证,你如何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凶手?”
柳瑾瑜无言以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凶手……
是钰麒要她这般说……
而她,她相信钰麒!
她的声音有些低,却透着深深的固执:“再多证据,我没有做便是没有做!这些证据不过是指向了我,并不是铁证如山!”
这话倒是不错:夜水确实是由柳家节制,然,每年都会进贡朝廷,也就是说,想要得到夜水是有漏洞可寻的;更何况,皇上派去柳城查证之人带回了消息,证明柳瑾瑜确实未曾取过夜水;而至于煎药一事,那便更好说了,毕竟煎药之人未必就是下毒之人,栽赃陷害往往就是这样的桥段,这些个长于京城的贵族都是见惯了这些手段的,自然不会仅仅因为这一点便断定了谁是凶手……
所以,柳瑾瑜虽然嫌疑重大,但是不是凶手,还是两说!
宋辞也是刑部断案的老手了,自然想得到这些,也知道柳瑾瑜此言乃是实话,只是这般被人落了面子,到底是有几分难堪,一张脸些微的涨红,不客气地说道:“你莫要仗着柳家小姐的身份便气焰嚣张,这些确实不能定下你的罪责,而你也一样不能洗脱嫌疑,大牢里便能关你一生一世!”
柳瑾瑜有几分惶恐,她方才那话原无意让宋辞难堪,只是,生来就是千金小姐,仿佛从未曾注意过哪些话说出来会落了人的面子……
她有几分执拗,不再言语。
案件胶着,百姓们忍不住又开始议论几句,窸窸窣窣的不停止……
宋辞看她不再言语,无法之下便先提取他人问话。
太医院院首佟昉拜见过各位贵人后便等候问话。
“佟大人,你且来说一说宫中“夜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