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为了布置及笄的事情,他没有到这里,墨翎这小家伙,该不是在这里冻了一夜吧……
恍然记起了墨宸曾说过除夕夜会来这里,由墨翎相陪的事情,毓筱自然也就想到了这里,不由的同情的看了墨翎一眼。
“它不会是一整夜都呆在这里吧?”
“喵——”自然是!
墨翎又一次成功抢答了,不过——
又给她一巴掌,毓筱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然,话锋一转,毓筱将怀里的墨翎提了起来,上上下下将它打量了几个来回,最终得出结论:“看你这一身的毛,肯定也冻不着!”
“喵——”谁说冻不着的?!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好不好?!
完全听不懂墨翎在说什么,毓筱却忽然起了玩心儿,一手提着墨翎放在耳边,一人一……兽并排看着墨宸。
“它说它没有冻着。”侧侧头看向墨翎,毓筱笑的奸诈,“若是你回答“喵”的话,就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喵——”丫的!本喵就只会“喵”而已!你……你这是犯规!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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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旧宅
事发了并不太久,此处的府邸皇上还没来得及回收。
雪下到了午后便停了,在近黄昏的时候,太阳竟还露了面。
黄昏的夕阳是黄灿灿的,落下的光辉看上去好像暖暖的、柔柔的,就像是母亲的手。
影子被拉的很长,斜斜的印在未融化的雪地上,冷菱站在尚书府的大门外,只静静的仰头看着。
描金素写的大字没有了昔日的那股子威严的势头,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巍峨厚重的门扉亦失了曾经的威严庄重,一片萧索……
缓步向前,冷菱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原本的亭台楼阁只剩下一片狼藉,斑斑的血迹已被风干,留下些暗红的颜色,残留的痕迹,依稀看得出那一日的厮杀定当惨烈……
原来,才不过短短数日,便已是繁华尽消散,徒留一室凉。
心境是空旷的,萧瑟之情她固然是有,但是却并没有太多当事人该有的伤感,更多的,则是旁观者的冷静与客观。
其实,从心底里,冷菱并不曾感激过冷江保住她的性命。
之所以阴入所藏暗毒以她的血为引,冷菱心里明白的很,这不是为了防个万一给她来保住性命的,只是因为,她是个父不详的孩子,血脉至亲也许没有,即便是有,天下之大,皇上未必找得到用来解毒。
而第二个原因——万一事发,被皇上囚禁起来做药引子的人会是她,刚好可以泄了冷江这多年来的怨恨!
不过,她也一样没有怨恨。
利用她也好,厌恶她也好,算计她也好,中伤她也好,看不起她也好……她已经经历了太多,曾经年幼时她也怨过恨过,但是到头来却发现:都是无用,也只是磨折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颗心罢了……
人活在世上,能拥有的东西从来都不多,而对于她,上天更是格外吝啬的,除了一颗心,她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