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风傲骨,华禛站在皇上的御书房里,仰望天颜,可他却没有一分示弱。
这一回,他不想再装成那个维诺窝囊只知道明哲保身的男人,他要让上面的这一位看看,他华家人的风骨!
看着这样风质卓越的华禛,皇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华家的来历他并不是不清楚,有这样的气度修养那是当然的,而他的这一点点惊讶,更确切的说,是在惊讶:他为何忽然不再伪装?
只是,想到了九龙塔那边才传回的消息,皇上顿时就了然的笑了。
果然,能让一个人做出的改变的,永远只有情。一个爱子女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不奇怪。
虽然知道了他为何而来,可是皇上却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国公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态度有些玩笑,面对着华禛的卓然与严肃,皇上偏偏选择了最打脸的那一种——一笑置之的不在意。
并没有放在心上,皇上的打脸没有让华禛觉得难堪,他淡淡一笑,反倒是给了皇上一句奉承:“皇上睿智,想必是已经知道老臣到此,所求何事。”
依旧是浑不在意,皇上就像是忽然化身成了一个顽童,对华禛微微的耸耸肩,又摊了摊手,略无奈的反问道:“国公大人什么都没说,朕如何能知?”
也依旧是不温不火,华禛的笑意始终留在嘴角,淡然一语:“皇上说笑了,臣等为国效力,一举一动,尽在天子眼中,皇上又怎会不知?”
还是没有接下华禛抛来的球,皇上又将它踢了回去:“朕便是天子,也得要吃饭睡觉不是?”
暗暗的叹一口气,华禛知道:再这样下去该没完没了了,若是他不点明,皇上会一直跟他装傻下去,他今日也就白来了。
“其实,皇上知或不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臣所求之事,还望陛下隆恩。”
看华禛终于开了口,皇上点点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且说来听听。”
对皇上拱了拱手,华禛斟词酌句,将话说的很有技巧。
“皇上,老臣以为:这为人父的,求得,也不过是儿女的平安罢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却并不提及其他,这是他的智慧。活在京城权力的最中央,他们这些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只适合心知肚明,一旦说出来,那就是生死的事儿了。
似乎是有意的在为难华禛,皇上的话也说得很是刁钻:“朕是这江山百姓之主,天下万民皆是朕的子民,若是他们克己复礼,朕自然也是希望他们都能平安的。”
面对皇上如此刁难,华禛再一次对皇上拱了拱手,沉声道:“养不教,父之过。”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皇上忽然就笑了起来,看着华禛的眸光倏然转冷,一句感叹,意味不明,“国公大人可真是位好父亲呐!”
像是没有看到皇上的冷厉,华禛又一次拱手,谦声道:“不敢,是皇上过奖了,有道是:君仁臣贤,父慈子孝,都是皇上治理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