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贵看着火耗差不多了,赶紧劝道:“苏大元帅息怒。易空灵被南朝通缉,实属冤枉遭人陷害,咱们北国又不是南朝的臣属,为何听命于南朝,他们想抓谁咱们就要抓了谁奉送过去么?难道咱们北国怕了南朝不成?”
苏越并非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叶成贵一席话他在盛怒中仍然听进了耳,他当然不会听命南朝,他也清楚叶墨既然敢收留易空灵,圣上一定是默许的。苏越有些后悔刚才怒极攻心口不择言,可是也不想忍气吞声,让叶成贵和易空灵嚣张。于是他沉着脸说道:“叶大人话虽不错,但是贵府的人有欠调教,还需严加管束。这样吧,姓易的若肯当众下跪给本帅敬酒认错,本帅就暂不计较。”
苏越料定易空灵之所以刚才出言讽刺,多半是心胸狭窄,嚣张狂傲的性情,他让易空灵当众下跪敬酒,就是存心羞辱。易空灵想必是做不到,他就有借口让叶成贵付出更多代价。
叶成贵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苏大元帅这样恐怕不妥吧?您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帅只怕姓易的做不到,叶大人如果是逼他,他心不甘情不愿可不算数。”苏越说罢拉过一把椅子当中一坐,冷冷看着易空灵。
易空灵却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微微一笑,斟酒入杯,当众跪在苏越面前。他将酒杯高高举起,恭敬说道:“在下酒后失言,还请苏大元帅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苏越没想到易空灵居然真能当众下跪敬酒。他一挥手,将酒杯打翻,酒水泼了易空灵一脸。苏越故意刁难道:“你手不稳,酒杯都拿不住。”
易空灵不动声色,依然笑着,没有擦去脸上的酒水,也没有起身,而是跪走两步再次斟好一杯酒,举到苏越面前,还是刚才那句话,语气越发恭敬谦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苏越盯着易空灵谦卑的样子,再一瞥叶成贵眼中的得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了。虽然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会损失什么,但是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无心再继续纠缠。他站起身一挥袍袖,带着朋友们匆匆离去,只撂下一句话:“叶大人,本帅今日受教了。”
等苏越离开,叶成贵放声大笑,心中得意,苏越啊,苏越,你这一等公风光不了多久了。
按照易空灵的计策,用加官进爵诱苏越回京是第一步,叶墨在朝堂上表现出退让的姿态,故意误导苏越,让苏越以为皇帝开始忌惮叶墨的权利,重新提拔苏家和边关将领一系,让苏越放松警惕。
第二步就是制造机会,让苏越与叶家发生公开冲突。作为老对手,叶墨一直很关注苏越的性情喜好,这一次苏越回京述职,行程安排一举一动都在叶墨的严密监视下。这才有了名都楼这场好戏。依苏越的性格,就算他明明知道要在京中保持低调,仍然会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而气愤难平,但是这件事情会被叶成贵安排的人稍作修饰散布到民间市井。各种版本众说不一,不过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所谓真相。
比如叶相礼贤下士,收留庇护被南朝迫害的易空灵;而苏越畏惧南朝余威,主张将易空灵缉捕归案交给南朝。因此双方偶然在名都楼相遇起了冲突,叶二公子据理力争,苏越自觉惭愧拂袖而去。
比如苏越当年贪生怕死才留下性命,龟缩边关十余年不敢南下,实在懦弱无能。若非承袭父兄忠烈功勋,苏越寸功未立根本没有资格受封大元帅位居一等公。此事在官场中人尽皆知,大家都碍于颜面不曾捅破,易空灵酒后失言当众戳穿真相,苏越便恼羞成怒。
再比如苏越骄横跋扈,仗势欺人,原本叶二公子包场给易空灵庆生辰,苏越偏要上楼来抢位置。叶二公子好言赔礼,让出一半地方,苏越还挑三拣四甚为不满,甚至逼迫易空灵下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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