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羽姗哪怕再气愤,再愤怒,此时也只能低声下气地求着情,“我会好好照顾渊渊的,我保证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
“霖深,我总归是救了渊渊一命,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她只一个劲认错,只差没有抱着他大腿求原谅。
可霍霖深,还是面无表情地甩开了她。
没留任何情面。
“原本,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我还是会娶你。”
陈羽姗听着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余下满脸怅惘凄凉之色。
会娶吗?
不,她知道他不会。
他永远都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比霍霖深自己更清楚,他不会娶她,哪怕为了那个承诺一直守着这份婚姻,但在许欢出现之后,想实现却更难了。
她冷笑,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满脸狰狞。
许欢,许欢……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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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霖深离开之后约莫半个小时,许欢在公寓里接到电话。
她搓了搓手,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
“喂?”
“许欢,我在楼下,十分钟之内下来。”
许欢愣了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霍霖深的号码,冷哼了声,“没空。”
“下来。”
男人的声音严厉了些。
许欢爬爬发,干脆从床上坐起来,“霍霖深你又受了什么刺激?我没心情跟你闹。”
她轻咳了两声,今儿早上起来才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刚喝了一碗红糖水正准备躺下,被这通电话一扰,头疼欲裂。
霍霖深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自然是满心不悦。
只是等了几秒,便推开车门,径直上楼。
许欢被铃声扰得受不了,怒火噌噌噌地往头上冒,赤着脚跑过去开门,“霍霖深你是属驴的么,骂也骂不走?”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只脚就已经伸了进去,如无无人之境。
许欢实在瞧不惯他闲庭信步的样子,甚至眼神里还有些嫌弃的意味。
“说吧,来干什么。”
“渊渊没事了,吃几天药就会全部恢复。”
许欢意兴阑珊,闻言只将手里的热牛奶一饮而尽,随口应道,“我知道了,柳柳刚刚打电话告诉了我。”
她说完,便抚着发疼的额角,径直往房间里走去,“没别的事就滚蛋,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这房间,以前她来住过一段时间,霍霖深也算常客,许欢倒不担心他做什么,这里的东西任他也瞧不上。
可身后的男人,依旧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翻开。
“她今天问我,许欢是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许欢从房间里逼了出来。
她几乎在听见那个字眼的同一时刻,便迅速跑出来。
脚上,还是光溜溜的。
霍霖深轻蹙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许欢一屁股坐下去,“你怎么回答的?你告诉她,我是谁?”
见他没啥反应,许欢一颗心也落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双腿盘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也是,你恨不得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哪里还会多说什么。不过也没关系,血缘关系作不得假。你现在不告诉她,等抚养权判定之后,渊渊归了我还不是得叫我妈妈。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就算归了我也会允许她叫你爸爸。”
霍霖深这才收起杂志,挑眉看她,“你倒看得开。她现在讨厌你讨厌的紧。”
被他这么一提醒,许欢的心又瞬间沉下,她实在很难在这个男人面前保持笑脸,当即起身,指着门外,“没别的事霍先生就走吧,我累了。”
她是真累了,总之也闹不明白他来做什么,而自己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可那男人蹙了眉,却不愿意放过她,漂亮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额头上。
许欢反射性地避开,炸毛,“你干嘛啊!”
男人的脸色有些尴尬,他可以感受到掌心里适宜的温度,至少,没有发烧的迹象。
他嘴角抽搐了下,想起一个小时前在医院门口遇见了顾柳。
那个女人瞧见他就没有好脸色,他不过是问了问许欢,就被她话里话外地暗示许欢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还是因为昨夜渊渊的事难受,所以高烧不退。他记挂着金莹的嘱托,这才特意来看看,可他刚刚碰着她额头,哪有半点发烧的迹象。
许欢烦躁地甩开他的手,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让人受不了。
“你现在又安的什么心,觉得我可怜了,还是觉得我的罪孽赎够了?怎么还关心起我的死活。”
男人的手指突然僵了僵,薄唇轻轻挑起,化作冷笑。他在手机上滑动几下,点开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妈妈。”
很简短的两个字,却让许欢再也无法移动脚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耳朵里尽是小姑娘清脆柔软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重复。
她唤妈妈……
许欢背对着他,身子颤抖着。她不知道这声“妈妈”是在叫谁,但,总之是属于她的称呼不是么?
至少自己的女儿,终于喊了她一声。
许欢想到这里,心里的情绪开始抑制不住,她知道那是因为太过开心。
她用力咬着唇,从昨天开始被人设计跟人打架都不曾留下的眼泪,突然就控制不住。
“你的死活,我并不关心。只是你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有句话你说的对,血缘摆在那。”
“何况,昨天的事,我也需要替她向你道歉。”
那一刻,许欢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丁点感动,也消失殆尽。
霍霖深言下之意,是金莹错怪了许欢。
错怪了就是错怪了,总需要一声抱歉。
“她让你,向我道歉?”许欢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她只以为,霍霖深话里的“她”,是陈羽姗。
男人轻轻点头,“嗯”了声。
“呵……”许欢背对着他的身子许久没有转过去,她实在觉得太可笑。
“霍霖深,我不介意那些。她犯到我手上,我自然会千倍百倍还回去,可她去伤害渊渊,你也是她的爸爸,就还只会维护别人吗?”
许欢冷眼撇着他,越发失望,伸出的指尖落在他胸口,重重戳了下去,“你不就是担心我对她下手?这么多年来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为了个女人不要偌大一个霍家的产业。现在倒好,又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女儿都不顾!”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被她几下推倒在沙发上,双手撑在身侧,面色早已阴沉似水。
可许欢,总不愿那样轻易放过他的,她只差没有向对万侠一样朝着面前这张脸拳打脚踢。可指上的力度却也丝毫未减。
“许欢你疯了么?”
她重重一拳打在霍霖深身上。
“我要是疯了,第一个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