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家用。”
吴氏心里反感,却还是恭顺地答应着,走前留下了二十文钱说是让赵治国赶考用,赵老太太一刻都不耽误地接了过来,又说儿媳妇:“回你娘家大包小包的,到我们这儿却是抠索的没边儿,敢情我养儿子就是给你吴家养家呢。”
吴氏脸红着不敢啧声,低着头离开了,一出门,温柔的脸色就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这边,四嫂走了,赵治国才说母亲:“您以后也少说四嫂两句,否则难做的还不是四哥。”
“我养了你们五个儿子,一个个全白养”,赵老太太冷哼,声音又大了几分,“全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治国啊,娘就指着你了。”
赵治国暗暗叹气,却又不得不安抚母亲,免得家中再吵吵起来。
东屋里正在做鞋的赵大嫂嗤笑一声:“读二十年的书了,连个童子试都没中,你娘也好意思说指着老五。”
旁边的赵老大听到她这话,立即不高兴地说:“你少在这幸灾乐祸的,你还盼着治国考不上是怎的?他若是考上了,以后咱们庆辉还愁考不上。”
“那也得看你家老五有没有那个命”,赵大嫂讪讪地嘟囔。
…
吃过饭,赵治国就出了门,出村时被两个村里人打趣:“赵老五,今年的童子试你还参加不?到时候别忘了给你侄子说说经验。”
“二山伯朝富叔,你们放心,我会照顾着学礼他们的”,尽管赵治国被问得羞愧难当,还是笑着应对了。
刚才开口的人就笑:“放心放心,你都考过十几次了,听说跟县学看门的都认识,我们咋能不放心。”
赵治国尴尬地笑笑,走了。
从赵家村到梨花村要经过小河镇,赵治国特意转到镇子上那条小吃街,称了二斤柿饼二斤麻花,想到一年多没见的小外甥女儿,他又买了两文钱一串的大号糖葫芦、
这次去梨花村,看四哥在不在倒是其次,他就是想瞧瞧外甥和外甥女。
一路步行,赵治国到山脚边乐家的小院儿时已经是后半下午了,远远看到院子里那间新建的厨屋,他就知道四哥肯定在这儿。
当初他们兄弟几个给大姐搭的是一间棚子厨屋,这定是四哥担心孩子冬天受冷给修了。
正想着呢,就见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裤的小姑娘双手端着个葫芦瓢从厨屋里走出来,赵治国忍不住笑了笑,上前两步喊道:“小轻轻,看是谁来了?”
乐轻悠正要去给那盆花浇水的,蓦地听到有人喊她,就抬头看过去,见是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有些疑惑:这也是他们兄妹的亲戚,怎么亲戚都在这两家上门了?
小外甥女儿微微偏着脑袋看过来,也不说话,赵治国走着过来笑说道:“咋啦,连五舅舅都不认识了?”
“五舅舅”,乐峻正在旁边的茅草屋里翻葡萄,这时赶忙跑出来,“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说话间,赵治国已经到了乐轻悠跟前,他放下手里提的东西,把小外甥女抱起来,将那个大号糖葫芦塞到她手里,“怎么,真不认识舅舅了?”
乐轻悠握着手里的糖葫芦,想起了一年前同样是阳光懒懒的午后,有个青年塞给她一串糖葫芦,小姑娘甜甜地叫他五舅舅。
乐轻悠朝青年笑了笑,喊声:“五舅舅。”
赵治国被外甥女一声叫得心头发暖,抱着好一会儿才不舍得放她在地上。
方宴在后院扩大鸡圈呢,他们准备再养几只山鸡,听到前院的动静,他洗了手过来,就把拿这个糖葫芦也不吃的乐轻悠拉到自己跟前。
“不喜欢吃?”看着小丫头,方宴低声问。
乐轻悠:“喜欢,方宴哥哥也吃”,说着把一口没动的糖葫芦递到方宴面前。
方宴从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此时却觉得这酸酸甜甜的味道尤其吸引人,便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剩下的都推给乐轻悠:“哥哥吃过了,剩下的都给轻轻自己吃吧。”
远处树上,一个与树皮融为一体的人看见这一幕,只觉眼眶酸涩不已。
他们光烨的主人,竟然穷得连一口糖葫芦都舍不得多吃,主人才多大,却学会了穷人家咬那么一口逗逗孩子的做法?
那么之前,主人在光烨侯府,又吃了多少他们这些人都不知道的苦。
主人不愿跟他们回去,他们虽然可以隐在暗处保护,却终究不如找个合适的身份,跟在主人身边。
想到这里,光一将目光落在那个正捧着糖葫芦一点点在吃的小姑娘身上。再看看旁边的主人,看着小姑娘时,眼中的笑意浓得都化不开,跟那晚他带着烨一来请见时完全是两个人啊。
所以想以合适的身份出现在乐家,留下保护主人,通过那个小姑娘是最快最稳妥的办法。
------题外话------
改一个科举考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