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他们的表现又实在看不出哪儿熟识了。
一大清早常相思就回到了相府,一到大门口管家就冲了过来。
“我的四小姐啊!你可回来了,相爷昨晚可是急得一晚未眠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的这就去禀报相爷!霰”
说着,管家一溜烟就跑了询。
常相思没回她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青云阁,路上便看到了常相怒气冲冲走来,少了以往的温润,多了几分严厉。
常相思走到了他的面前甜甜地喊了声,“爹——”
常相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恨恨地扬起了手,然后那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去跪祠堂!没有本相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看来之前是太过纵容她了,如果还这样下去,那还不是无法无天了!
常相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严厉对待她的常相,当即被训得有些发懵,跪祠堂?
要知道她打凤黎苏都没跪过祠堂呢!
常相思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着的那一块碧玉令牌,手掌着这一块令牌朝着常相思勾起一抹笑容。
“爹,我现出这一块令牌可否不需要跪了?皇上可是说了,令牌一现,如帝王亲临,难道爹想要让皇上跪我们的祠堂吗?”
这么大一片金镶玉成日放在身上,果然没有白放了。
常相没想到她竟然用上这一招,当即脸色又沉了几分。
“常相思,作为相府嫡女,夜不归宿,爹罚你怎么了?你可知从昨晚到现在爹有多担心你,多少人彻夜寻你?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不好好待在相府里,就算出去了是否也该捎个信?”
常相思看到常相眼里的目光,立即也软了三分,她将碧玉令牌收了起来。
“爹,我错了!不该在昨日一大早出去,也不该没有捎个信回来还让踏雪说谎。”
看到常相思的态度终于软上几分,常相的心头才微微舒坦了些许,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刚才的严厉。
“原来你还是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你都无法无天,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哪儿敢呢!行了,爹,我去睡会,等醒来再找你!”她很多疑问,似乎都脱离不了常相看来得该好好问问了。
看到常相思脸色不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常相也就没再为难。
“若是胆敢再私自出府,相思,爹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常相思听到这句话也知道常相是不追究了,忍不住松了口气,眉眼含笑。
“爹,知道了,下回再犯我就乖乖去跪祠堂!”
“还不下去休息!”常相的眼里闪过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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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思醒来的时候正是午后,阳光暖暖的从窗子照射进来,清风拂过外头的竹子送来了几缕清凉。
饱饱睡了一觉之后,这才起身想到胳膊上的伤势,她先上了药,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出去开门,果然看到了云踏雪守在外头。
云踏雪看到她眼里红红的,“主子,你可回来了!”
天知道她昨夜与哥哥急疯了,两人寻了一夜,知道今日早上才得知她已经回了相府。
嗅到一股药味,云踏雪蹙眉问道,“主子可是受伤了?”
常相思看到云踏雪通红的双眼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尴尬一笑,“没事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我饿了,你去让厨子给我送点吃的过来。”
云踏雪立即点头,“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
常相思瞥了一眼平日里站在房门口活像个门神的南宫涑,今日却不见他在这里,蹙眉又问,“南宫涑哪儿去了?”
“回主子的话,南宫涑因为没有尽到责任,相爷罚他三十鞭,昨日才领罚,估计要明日才能出来。”
三十鞭……
反正南宫涑人高马大,看起来健壮无比,三十鞭子对他来说也不算重罚,常相思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到云踏雪安然无恙,常相思松了口气,“下回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云踏雪你记
得你与你哥哥云踏月二人每个月都是从我这边拿走的月俸,与相府无关,所以就算是我爹也没有权利惩罚你,明白吗?”
这也是她坚持用自己的钱支付他们月俸的主要原因,如此一来,相府里的人没有权利动他们。
云踏雪颔首一笑,“属下明白了!”
**
吃饱喝足之后,常相思得知常相就在书房,便让人切了瓜果亲自送到了书房。
果然看到常相正埋头处理事务,听到动静常相抬头一看,正瞧见常相思端着一盘瓜果走来,她走路的时候不像一般小女儿那样盈盈步伐,反倒拥有几分英姿洒脱。
常相思将瓜果往他面前一推,“爹,尝尝看,这些瓜果都很新鲜甘甜。”
常相淡淡一瞥,最后朝着常相思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望去,“睡饱了?”
“嗯,也吃饱了!”
常相思搬了张凳子在他的对面入座,又听得常相问道,“昨日去哪儿了?”
常相思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递给了常相。
“爹爹,你看看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可认得?”
常相接过,将那一张纸打开,看到里面的图案瞬间瞳孔放大了许多,而常相思紧紧地盯着常相的表情,看到那微妙的变化,唇角逐渐勾起一抹很浅的笑意。
“是一头狼!怎么了?”常相道。
“是一头狼没错,而且还是南雍国的图腾。”
常相思看着常相,又道,“爹不好奇这东西我是从哪儿来的吗?”
常相的目光从手中的纸张上所描绘的那一头狼移开,“南雍国的图腾的确是狼首,爹还真疑惑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凤临国与南雍国目前看着还算和平,但南雍国是小国,皇上近几年有想要吞并南雍的野心。”
常相思沉默了一会,而后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上方一条上药已经止血但还在渗着淡淡血水的伤口。
“如果我说这是被南雍国的人给伤的呢?”
常相看到那一截洁白又似柔弱无骨的手臂,本是完美无瑕,此时却有一条长达一指长的伤口横在上面,虽然上了药可明显是刚受伤不久,上面还有血水渗透出来。
“怎么弄成这样了?”常相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忍,“来人,找个大夫过来!”
常相思笑道,“不用了!这么点儿伤要大夫做什么?”
她将袖子拉下,目光含笑盯着常相,想到一会儿要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便起身朝着房门口走去,看到外头守着的护卫还有下人,便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群人行了礼退下,常相思见他们都退得老远,这才将房门关上,笑意盈盈地朝着常相走去。
“爹,我一直都怀疑着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是不是打算造反?”
常相脸色一变,“胡说什么?”
脸色盈盈笑意逐渐消散,常相思的眸子泛起几分冷意,直直地盯着常相的脸。
“是不是胡说或许你心中明白,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若是打算造反我没多大意见,这江山的姓氏换成什么样的我都无所谓,只是你若是造反成功了那么你便是九五之尊,相府里的人也能跟你享受荣华富贵,可若是失败了,那便是诛杀九族的事情!”
此时将这事情说出来,只能看常相的态度了,一是将她拉上贼船,二是杀人灭口!
其实还有一个做法,便是与他脱离父女关系,从今往后常相是成者为王或是败者为寇都与她再无关系!
可这几个月的相处让她感觉到常相对她的特别,她的轻功、剑法、内力都是他亲自教导。
她常相思虽然狠绝,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常相的双眸逐渐泛冷,“相思,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否则你会害死自己,也会害了相府!爹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东西,但是从今往后这些话必须烂于肚中!爹这一生为凤临国操劳几十年,深得两代帝王赏识,心中感激万分,一心效忠于皇上,岂会有那样的念头!”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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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桌子上那一张南雍国的图腾,“这东西爹不知道你从哪儿寻来,而且你手臂上的伤势还是南雍国的人所伤,想必南雍国的人混进了我凤临国,此事爹会好好处理,往后你少出去,再敢胡说八道,再敢随意出府,爹罚你抄《女诫》!”
真的一心效忠于皇上吗?
凤绛衣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已生疑,而她所见到的那些证据虽然尚不清楚是何用意,但如果让凤绛衣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常相思的眼里闪过一抹锐利与冷酷,“爹,我今日便是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才与你说这些话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也希望你一心效忠朝廷,别有二心,否则若到了那一日我会为了自保而与你……脱离父女关系!”
“你想太多了,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常相的心思千回百转,此时下了个决定,“今日起,你就好好地在青云阁哪儿也不许去,想要刺杀你的人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事幕后之人尚未有点眉目,且你也受伤了,还是被南雍国的人所伤,所以这些时日你就在青云阁好好修身养性,爹会让人找人教你礼仪,教你女红,教你琴棋书画,当然了武功也不能荒废!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女子该学的还是要学!”
“那么爹爹也别让我查出你想要谋反的事情!我常相思怕死,担心你连累了我!”
常相思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看来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
如今证据她有,但是一切都要等凤绛衣回来再问他,毕竟她对朝堂一事尚不清楚。
此时就算将她所知道名单的事情给说出来常相也能编造出其他的话来,今日的试探已经差不多了,也让她清楚了常相的心思。
常相的脸色沉了又沉,看着常相思的时候眼里的冷意更甚,“下去吧!”
微耸下双肩,常相思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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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相说到做到,第二日,真的请来了绣娘,而且还是从宫里来的女官。
女官被请到了青云阁,常相思一大早就起来练习剑法,此时也正沐浴更衣好,听闻宫内真的来了女官来教习她刺绣,双眉一蹙,看来常相是来真的啊!
学女红?
不就是来了个绣娘,她还对付不了吗?
云踏雪将女官带到了常相思的面前,常相思虽是相府里的嫡女,但是女官却也是有头衔的,所以常相还是先朝她行了礼。
“小女相思见过姑姑!爹爹嫌弃我不懂得女红,以往的情况想必姑姑也是清楚的,往后还望赵姑姑不吝教导。”
女官名为赵菲菲,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是特别美丽,但也算是眉目清秀,穿得也极为端庄。
她看着盈盈动人的常相思,暗想这一趟差事应当不会太难,而且她也没有得罪对方的想法,毕竟这是一个被皇上看上眼的女人,将来若是入了宫非富即贵,甚至……
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得宠是正常的事情,只怕将来还能够母仪天下!
“四小姐不必多礼,常相请我过来教导四小姐女红,只要四小姐肯学,我定然倾囊相授!”
常相思笑了笑在她的对面入座,赵菲菲声音温柔地询问,“不知四小姐想先学哪样的刺绣?是湘绣、苏绣、蜀绣或是粤绣?”
常相思笑了,“赵姑姑还是先交我最基本的吧,比如说……穿针或是打结。”
赵菲菲被她噎了下,毕竟穿针哪个女人不会!
纵然她痴傻了十年,可是这不已经正常了吗?
不过赵菲菲还是耐着性子来教,她当着常相思的面利索地将丝线穿好了针,笑道,“四小姐可以先尝试下!”
常相思拿起一根绣花针,找了下针眼的位置,一手拿着一手拿线。
“这针眼还真小啊,我爹真是不疼我,也不怕我将这眼睛给弄花了!”
她这线尝试着穿了几下,一条线都变成了两股,软软地垂了下来,常相思还是没有将线给穿过去,尴尬一笑。
“姑姑,这活还是个体力活啊!”
赵菲菲这才清楚这活真心不好接,一个连针眼都穿不进去的嫡女,接下来的刺绣估计能让她教得掉一大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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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常相思在那边穿针,赵菲菲急得恨不得上前帮她,“线头要对着针眼,看准了将线穿进去!”
常相思捏着针,眨了眨发疼的眼,索性将针线往桌上一放,双手揉着发疼的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我这眼睛找针眼都要找花了眼睛!姑姑,穿针这活姑姑学了几天呀?”
赵菲菲心里一咯噔,尴尬一笑,“四小姐慢慢学,总能学好的。”
穿针哪儿需要学啊?
一旁守着的云踏雪见此就笑了起来,心中几分得意,“主子,这穿针的确不好学,像我当年学的时候就学了三天才足足将一根线穿过了针眼,我娘说了这学刺绣最伤的就是眼睛,学个一年半载的看人时人都是花的,十米之外男女难分!”
“那是你娘老花眼好不好!”赵菲菲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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