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对视,犹如黑夜与白昼的相撞,冰火两重天的冲击。
“御少爷,今日竟然有闲情来我成府,你身上的枪伤好了?”成司漠勾唇,讥讽的笑意泛在唇角。
“呵呵!”钟成御低沉地阴笑,对上成司漠的双目,嗜血狂妄,“成少主,我不介意你再来开上几枪!猫有九条命,我御少爷却有十条命!!死不了!”
成司漠云淡风轻地浅笑,“你御少爷命大,可惜福薄!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
钟成御摩挲着杖面,笑得阴冷,目光直射黎季月,“她!是我的!我要带走!”
黎季月听了,心间发颤,不停地摇了摇头,“不。。。不。。。”
“小美人!听话!乖!跟我回家!”钟成御冷凛的声音,邪魅低沉的声音,墨黑色的瞳仁一点点扩大。
“不!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香港!不在这里!”黎季月不停地摇着头,嗓音嘶哑地大喊道。
成司漠第一次看见如此激动,声嘶力竭的黎季月,眸色里的心疼一点点泛上。
“钟成御!想从我成司漠手中带人,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我要定了!”成司漠沉稳的声音掷地有声,手掌紧紧地握住黎季月的手,以示安慰。
黎季月抬眸看向身侧的成司漠,双眸里闪动着光华,感激地点了点头。
钟成御将黎季月的反应全然落入眼底,胸口的伤痛,一点点牵扯,怒喝道,“黎季月!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走!”
成司漠握紧了黎季月的小手,黎季月倔强地抬头,坚定地朝钟成御应声,“不要!钟成御,我不会跟你走!你滚吧!”
钟成御听到如此决绝的话,怒火腾起,胸口的疼痛一涌而上,禁不住猛咳了几声。
赵寻见状,赶紧上前,递上了一条方帕,钟成御扯过方帕,猛咳着唾了一口血在方帕上,鲜红的血液侵染在白色的方帕上,触目惊心。
“少爷,你。。。你伤口。。。”赵寻吓得赶紧劝说。
“住口!赵寻,你给我滚开!”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随手一扔,厉声喝道,发红的双眼染满了鲜红的血丝。
“呵!御少爷,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免得一不小心,丢了命!”成司漠瞥了一眼飘落在地上染着鲜血的白色帕子,冷声嗤笑道。
黎季月目光扫过那条方帕,又看向唇色发白的钟成御,心间微微怔,他的伤还没好?也对,这才几天,那么重的伤,确实不会这么快好!可是这个男人如此不顾身体,也要抓自己回去,难道他就这么不放过自己吗?
钟成御拄着长杖,支撑着颀长高大的身躯,扬唇冷笑,“成司漠,你别得意得太早!好戏还在后头!”
成司漠闻言,眸光沉了沉,心底微微有察觉,这个钟成御做事向来果决狠辣,若是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如此说。
钟成御扬了扬手,“成司火,成老门主来了吗?”
成司火闻言,笑得邪意,朝着钟成御得意的开口道,“御兄,我爹他很快就来了!您稍等片刻!”
成司漠心下一紧,看向一旁的成司火,厉声道,“司火,你通知爹来做什么?这和爹又有什么关系?”
还不待成司火回答,门口响起一阵汽车熄火声,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金黄色唐装的男人踏进大厅,手掌里滚动着两个玉球,气势威严!
“成老门主,幸会!幸会!”钟成御拄着长杖,似笑非笑地开口。
成烈徒扫了一眼成司漠,正面转向钟成御,上下打量了下,“你就是孙兆勋的二公子,钟成御,人称嗜血无情的御少爷?”
“正是!”钟成御眸色凛冷,笑得深意。
“不错!你看上去,比孙家大小子孙逸扬,更有气魄!”成烈徒转动着掌中的玉球,布满皱纹的眼角,一双眼睛露出精光。
“多谢成门主谬赞!我让司火和你谈的条件,成门主考虑的如何?”钟成御将目光转向成司漠,眸底的暗藏的汹涌,倾巢而出。
“不用考虑,我答应你!”成烈徒不屑地摆了摆手。
成司漠眉间微皱,心底感到情况不妙,成烈徒看想成司漠,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黎季月身上,看了一眼,指了指黎季月,对着成司漠开口道,“漠儿,将这个女人交给御少爷,让他带走!”
“爹!这是为什么?”成司漠眸色暗了下来,焦急地追问。
成烈徒不以为然地开口道,“漠儿,难得御少爷如此有诚意,用槟镇最大的种植园换这个女人,你就放手吧!想要女人,随处都有!不用和御少爷去抢!”
成司漠听了,一下子心下了然,冷哼一声,看向钟成御,“钟成御,你用槟镇最大的种植园和我交换,你就不怕你老子孙兆勋打断你的腿?”
钟成御墨色的瞳仁闪烁着阴邪,笑得不屑,“成司漠,你还是先考虑眼下,你不和我交换,成门主会先打断你的腿!”
黎季月站在成司漠的身后,身体一寸寸地发僵,她将所有的话都听懂了,恐惧和痛楚瞬息间涌上了心间。
成司漠感受到掌心中,那双小手冰凉透骨的温度,一把攥紧,坚定的声音落地,“爹,种植园我不要!这女人我一定要留下!”
黎季月看向身前成司漠的后背,一阵感动涌上了心头。钟成御的眸色晦暗如深潭,手掌握着杖面,青筋浮起。
“漠儿!你太感情用事了!区区一个女人,该放手就要放手!”成烈徒声音冷怒地扬起。
“爹!我是不会放手的!这辈子我难得遇见一位如此知心的女子,我就不打算放手,若是她不愿意跟着我,我会放开她,只要她一天愿意跟着我,我就永远不放手!”成司漠转身,目光深沉如水地凝视着黎季月。
“司漠。。。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黎季月眼眶溢满感动的泪水,唇瓣微微颤抖。
黎季月的这一声司漠,硬生生地落在钟成御的耳畔,钟成御的心口犹如裂开的一道道口子,撕裂般的疼痛弥漫全身。
“月月,我说过,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自从你的出现,我的心就暖了一片角,若是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那样我的心就再也不冷了!”成司漠言之灼灼,眸色里的真诚和浓情,深得让人移不开眼。
钟成御手掌不停地打颤,他看着眼前这一对难舍难分的男女,心口痛得犹如刀剐,阴怒的脸庞犹如狂风暴雨般,顷刻间就会落下,胸口的疼痛不停地涌上,血腥的味道涌上喉间。
成烈徒转动着手中的玉石,不动声色地冷笑,“漠儿,你不想见你母亲了吗?”
成司漠背脊一僵,转身看向成烈徒,厉声喝道,“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漠儿,若是你还想见到你的母亲,就将这个女人交给御少爷,让他带走!”成烈徒苍劲的双眼里,划过一道狠历的光芒,他最恨自己的儿子,因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埋葬在英雄冢里。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成司漠痛苦地看着眼前这个叫了二十六年的父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漠儿,既然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御少爷的人,你何必苦苦纠缠?放了吧!还有更多的女子等着你!”
“爹!你这样做,儿子会恨你的!”成司漠颤声扬起,看着眼前坚决的父亲,从小到大,他只顾着他的事业王国,那用一条条人命堆积而来的罗烈门,全然不顾人间真情。
“恨就恨吧!爹这么做是为你好!”成烈徒不屑地冷哼。
成司漠垂下了双手,清俊的眼睛里,尽是揪心的痛楚,黎季月在一旁,目光凝滞地看着痛苦不已的成司漠,心一点点泛凉,难道自己的命该如此吗?
成烈徒转向一旁的钟成御,“御少爷,你的女人你带走吧!你许我的种植园,该签字了吧!”
一旁的成司火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将一份文件递到了钟成御跟前,“御兄,请签字吧!”
钟成御目光冷沉,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文件,赵寻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家少爷,这份文件一签,就意味着槟镇最大的种植园落入罗烈门手中,这若是老爷知道了,少爷该受到多大的罪!
钟成御拣起一旁的钢笔,利落地在文件上落下大名,手指放在唇边一咬,按下了手印!
“御兄,真是爽快!不爱江山爱美人啊!”成司火调侃着钟成御,不着深意地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黎季月。
成烈徒接过那份文件,摊开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司火,你这就说错了,御少爷实属乃性情中人,真情真意的男人!别乱说话!”
“爹!您说得对!我这嘴巴不太会说话!”成司火和成司烈眨了眨眼睛,成司烈饶有深意地划过一道精光。
钟成御拄着长杖,一步一步地朝着黎季月靠近,伸手拉向黎季月的手臂,黎季月的手臂微微一抖,成司漠紧紧地握住黎季月的手,目光痛楚地看着黎季月。
“成司漠!放手!!”钟成御一声历喝,目光森冷地射向成司漠。
“钟成御。。。你够狠!”成司漠秀气的脸上,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眸底的杀气一道道腾起。
“成司漠,我还不够狠!”钟成御阴沉的脸庞猝然贴近脸色青白的成司漠,在他耳畔冷声扬起,“成司漠,今天我在罗烈门失去的,我会加倍讨回来!”
“呵~~”成司漠苦涩一笑,攥紧黎季月的手掌颤抖地松开,心底的痛楚拨动着心弦,成烈徒和钟成御做这样的交换,简直就是愚蠢之至!
黎季月感到手被松开,双眸惊愕地看着成司漠,成司漠撇过头,不敢正面去看黎季月。
“司漠。。。我不怪你!”黎季月忧伤地落下这句话。
“践人!还说什么!跟我走!!”钟成御一把拽过黎季月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发狠的手力,将黎季月捏得生疼。
黎季月眼眶里闪烁着泪花,钟成御一手拄着长杖,一手箍住女人的柔细的腰肢,带离大厅。
“月月。。。”成司漠抬眼看向被带出门的黎季月,痛楚地叫了一声,黎季月回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越渐模糊的成司漠。
“月月。。。等我。。。”成司漠轻喃出声,眼眶发红地看着越渐越远的黎季月,钟成御带来的保镖如数跟出了大厅,瞬息间,整个大厅恢复了平静。
成司漠呆滞地站在原地,整片心都落空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楚。眉心紧皱,一定要去救出月月,一定要!
“漠儿,一个女人而已,别太伤心了!”成烈徒拍了拍成司漠的肩膀,心想着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涉世不深,一点点温柔乡,就快陷了进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