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钱!”陈若水眸色坚定地射向黎翰天。
“你。。。”黎翰天气结着指着陈若水,稍稍平息了下怒气,正声道,“这次本少爷给你钱,你可以收下!无偿收下,我不会要求你陪我睡觉!你大可以放心!你弟弟的治疗费用我照付!怎么样?本少爷已经仁至义尽了!”
陈若水一下子恼怒了,指着黎翰天,“仁至义尽?你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现在施舍一点小恩小利,显示你大少爷很仁慈,对吗?黎翰天!你知道什么叫做仁至义尽吗?那就是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不想看见你!”
黎翰天平息怒气又一次燃起,大手一扬,“臭丫头!你以为本少爷想看见你,若不是你这些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总是露出那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我碍眼,不然你以为,我会找你谈?本少爷睡过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狼狈的!真是丢尽我的脸!”
“呵~呵呵~”陈若水凄然地笑了,瞬息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你怕我丢你的脸,黎翰天,你可以当成不认识我,当成没看见我,我也会看见你退避三舍,尽量躲得远远的,当成不认识你!这样总行了吧?”
黎翰天气结地说不出话来,星目喷着怒气盯着陈若水,“你。。。可以!本少爷原想着善心大发,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陈若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看见本少爷给我躲得远远!”
陈若水冷哼一声,拔腿离开,独留黎翰天站在老槐树下,气得双掌发颤,一拳握起,朝着树干狠狠地揍了一拳,臭丫头!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陈若水回到了店里头,阿炳正好走了出来,迎面上去,笑着打了声招呼,“若水丫头,好久。。。”
陈若水没有理会阿炳,脸色清冷,径直走进去,阿炳尴尬地止住了话语,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店门口。
陈若水走到店里,看着刚才掉在地上的布匹都已经整理好,放置在一旁。
“吴老板,真是对不住了!”陈若水上前一脸愧疚开口。
老板满脸笑意地点着手中的钞票,抬头一看是陈若水,立刻堆笑道,“若水,你回来了,快坐!坐!休息一下!”
“老板。。。你。。。”陈若水一脸莫名。
“若水啊,不是我说你,你认识那么个有钱的少爷,也不说一声,看着你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吧?”吴老板眼中闪着一丝笑意。
陈若水脸色瞬间噔白,“老板,你误会了,我和他并不熟!而且还有点过节!”
“过节?怎么可能,那个少爷的随从一出手就是这么多钱,够我再买十匹布了,真是稳赚不赔啊!”老板笑着将那叠钞票揣进兜里。
陈若水心口一阵阵痛,痛得喘不过气来,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老板说着什么,朝着外头走去。
陈若水走出店门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槐树,发现那辆汽车已经不在了,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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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歌舞厅里头,灯光闪烁,不少穿着妖娆的女人勾着男人的脖子,款款地跳着舞。
黎翰天靠在椅子上喝着酒,一杯又一杯的酒水灌入肚中。
“黎少爷!好久不见!”一个妖娆的女人走上前,瞬即攀上了黎翰天的胳膊,径直坐了下来。
黎翰天抬起酒杯,晃了晃,邪笑地扫了一眼那个女人,冷喝一声,“滚开!”
那个女人见了,吓了一跳,立刻避开了。
“黎少,你这是怎么了?”坐在黎翰天对面的宋湛举起了酒杯浅酌了一口,“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黎翰天扫了一眼宋湛,落下酒杯,若有所思道,“宋二少,你说有一个女人,她宁愿过得很辛苦很狼狈,也不要钱财,而且这钱是白给她的,她都不要!你说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
宋湛闻言,随即抽了抽唇角,轻笑道,“还有这样的女人?那真是少见!”
“宋湛!我在问你,你觉得她怎么想的?”黎翰天神色有点焦躁。
宋湛耸了耸肩头,不以为然道,“还能怎么想!自然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
黎翰天目光瞬即黯淡了下来,又是抬手喝光杯中的酒水,心口又是一阵发堵。
宋湛见了,立刻凑近脸庞,“黎少,你说的是哪个女人?沈小姐吗?”
宋湛话一出口,随即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沈小姐现在过得是春风如意,明艳动人,怎么会狼狈。。。黎少,你究竟在说什么人?”
黎翰天抬眸清扫了一眼宋湛,“随口问问而已!”
宋湛不以为然地窃笑,“你会随口问问,定是什么女人意外不买你黎大少爷的账,吃了瘪吧?”
黎翰天冷哼一声,落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衬衫,“本少爷会吃瘪?我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话落,黎翰天提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朝着外头走去,“宋二少,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舞厅门外,夜色已深,秋风狂扫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街道上清冷一片,家家户户已经熄灯安睡。
黎翰天上了汽车,阿炳扭头,“少爷,现在是回小楼?”
黎翰天扶了扶额头,揉了揉,“去花田村!”
“啊?”阿炳惊讶地瞪大眼睛。
“啊什么啊,快点开车!”黎翰天不耐放地扬声。
阿炳挑了挑眉,不再说话,启动汽车,心里嘀咕着,这少爷该不会又要去打扰人家若水丫头?
花田村,秋风拂过花海,红彤彤的秋海棠一片片地鼓动着,月光洒落,静谧一片。
皎白的月光在土屋洒下一层银白色的光晕,汽车安静地驻停在不远处的土路上。
后车座,黑暗中,火星子冒着红光,黎翰天吐着烟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朦胧的酒意微熏着双眼。
黎翰天打了个酒嗝,一脚踹开了车门,步子略显摇晃地下了车。
“少爷。。。你没事吧?”阿炳立刻扭头关切道。
黎翰天下了车,夹着烟的手掌随意摆了摆,一摇一摆地朝着土屋走去。
阿炳瞬息间瞪大了双眼,摸了摸脑袋,唇角抽了抽,少爷该不会这么晚要去敲若水家的门吧。
黎翰天皮鞋踩在土路上,沙石细碎的声音,一步一步地朝着小土屋走去。
黎翰天站定土屋门前,抬手吸了一口烟,幽幽地吐着烟雾,猝然抬起腿,朝着房门踢去。
“嘭嘭嘭!”一阵凌乱踢踹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响起,不远处发出了狗吠声。
土屋里头,陈若水沉睡着,含香怀了身孕,浅眠阖眼,听见这么强烈的敲门声,惊了一跳,推了推身侧的陈若水,“若水,若水,有人在敲门!”
陈若水被含香推搡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不远处被敲得噼里啪啦响的房门,含糊嘟囔嚷道,“谁啊!!”
门外的黎翰天一边吸着烟,吐着烟圈,手脚并用,朝着房门使劲拍打,仿佛要将门撞开。
陈若水起身下床,房里昏暗一片,穿着木拖,揉了揉一头短发,倦意盈在脑间,朝着房门走去,心里想着,这么晚了,这村里还有谁还不睡,找自己做什么。
“别再敲了,门敲坏了,你赔。。。”陈若水嚷着,一把拉开了房门,瞬息间噤住了声音。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黎翰天高大伟岸的身躯矗立在房门前,单手插在裤袋里头,白色的衬衫辉映着月光,显得几分亮,嘴里叼着一支烟,通红的火星子一亮一暗地吐着烟雾。
陈若水一下子清醒了几分,瞪大了眼睛走出门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黎翰天。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若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个恶少深更半夜怎么会在自己家门口。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