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翰天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手掌拉过陈若水的手,放置在掌心中,轻柔地揉了揉。
“丫头,带你回香港好不好?”黎翰天声音低沉地落下。
陈若水猝然睁开了紧阖的双眸,侧头怔怔地看向了黎翰天,眸光放出惊异的光彩。
黎翰天见此反应,整个脸庞都抽搐了,目光深骇如晦,握着陈若水的手掌隐隐发作。
“一听到回香港,你就来精神了?想着可以看见洪凯了是吧?”黎翰天声音森冷,脸色阴沉。
陈若水看见男人那一张阴怒的脸庞,随即闭上了眼睛,不予理会。
黎翰天见着女人闭上了眼睛,紧攥的拳头,冷哼一声,“不理我是吧?置之不理,充耳不闻?呵呵~!没事!我不跟你计较!”
陈若水闭着眼睛,脑袋微微侧向了一旁,置若罔闻的态度。
黎翰天转过身,背向着她,寒彻至骨的声音落下,“后天就回香港,立刻去登记处领证件!”
话落,黎翰天沉着脚步朝着房门口走去,随着房门重重地落下,黎翰天消失在房间里头,陈若水睁开眼睛,侧头看去,单手抚上了肚子里头的孩子,若有所思。
七天之后,香港,登记处外头,黎翰天拉着陈若水出来,黎翰天手中黄纸的文档袋中装着两人的结婚登记证。
黎翰天面对着陈若水,盯着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勾唇调笑,“怎么样?当上黎家少奶奶的滋味如何?这可是很多女人想要的!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么有福气!”
陈若水抬眸轻扫了一下黎翰天,下一秒,视线落在远处,权当没有听见。
黎翰天唇角的笑意敛住了,鼻间出了一口重重的气息,目光森冷地盯着陈若水那副反应,隐着怒气,“没事,既然你要当哑巴,小爷我奉陪到底,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逃不掉了!”
阿炳拉开车门,陈若水走上前去,黎翰天大步向前,一把拉过陈若水的手臂,将她抵在了车门上,声音重重地落下,“婚事三天之后就举办!我已经派人打电报通知了你的妈妈和弟弟,至于喜帖和喜饼,这些天就会发出去,包括苏门武馆!”
陈若水推开了黎翰天的手臂,钻入了车后座,黎翰天跟着坐了上去,车门合上,不一会儿就启动了。
汽车不快不慢地穿过大街小巷,渐渐地开上一条熟悉的道路,陈若水微微顿了顿眉色,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若有所思。
“是不是在想这是去哪里?”黎翰天意味深长地反问。
陈若水侧着身看着车窗外头,默不作声。
“带你去见见我们的老熟人!”黎翰天笑得几分得意,陈若水瞬间扭过头,怔怔地盯着黎翰天的眼睛,再看向外头。
汽车越来越靠近那一排桂花树环抱的义云阁。
汽车驻停住,车门打开,黎翰天下了汽车,弯腰朝着车里头呆滞住的陈若水,开口道,“下车啊,一起去看看你的洪大哥!”
陈若水瞪着了黎翰天,她很清楚他是故意的,陈若水迟疑了片刻下了汽车。
义云阁,客厅里头,洪凯脸色冷沉,目光泛着几分落寞,看着一阵子不见的陈若水。
“洪爷,此次前来,我是特意来派发喜帖和喜饼的!”黎翰天双腿横跨坐在沙发上,一副慵懒得意的神态,朝着后头的阿炳招了招手。
阿炳上前,将一盒喜饼放置在茶桌上,连着压着一份喜帖落在喜饼上头。
洪凯双目震住,紧皱着浓眉,看向了陈若水,“你。。你真的打算嫁给他了?”
“这还有假!!”黎翰天落下双腿,手掌朝着茶桌上重重摔落结婚登记证,粉红色的页面赫然眼前,刺痛了洪凯的双目。
黎翰天上前单臂揽过了陈若水的肩头,声音透着几分狂傲和得意,“洪爷,三天之后,黎府大办婚宴,记得要来观礼?若是你不来,我也能够理解!”
陈若水脸色骤然变白,埋下了头,根本不敢去看洪凯,她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洪大哥是个好男人,自己配不上他。
直到黎翰天揽着陈若水离开了义云阁,洪凯至始至终呆滞地站着,目送着两人消失在视线中。
洪凯的目光落在了茶桌上,那一盒喜饼和喜帖,目光一点点的沉落,黑色的瞳孔一点点地缩紧,落寞染上了眉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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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头,黎翰天揽着陈若水的肩头,侧目看着女人难看的脸色,那一副失落的模样,心口的怒气隐得愈发膨胀。
当汽车在黎府门口驻停住,陈若水下了汽车,朝着黎府里头走去,黎翰天在后头跟着。
经过客厅,在清点婚宴账目的钟倾城见到两人,随即开口道,“回来了?登记了?”
陈若水朝着楼上直奔去,黎翰天也没有理会钟倾城朝着楼上追去。
钟倾城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几分尴尬,心里头微微不悦,一旁的吴嫂随即开口道,“夫人,这少爷和少奶奶看样子像在闹别扭!”
钟倾城落下手中的账目清单,微微有点不悦,“都闹了这么久了,这儿大不由娘,也罢了,随他们去吧!”
二楼房间里头,陈若水刚进门,黎翰天后脚跟入,单臂搂住了女人的身子,另一只手顺手带上了房门,打横抱起了地上的陈若水,朝着内室的大床走去。
黎翰天将陈若水放平在床上,双臂撑在了她的两侧,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双回避的眸子。
“怎么?心里难受了?在小楼的时候,不是爱上我了?你这个女人就这么水性杨花!这才多久,心里就惦记着别的男人,你搞清楚!!你已经嫁给我了,没有回头路了!”黎翰天声音越发高了几分,手掌抬起松了松领带,一把扯下来,丢到一旁。
陈若水撇过脸,依旧沉默,对这个男人他还能说什么,他从来都不会尊重自己,试着去了解自己。
男人的手掌一把捏住了陈若水的下巴,扳正她的脸蛋,正视着她垂落的眼脸,声音隐着怒气,“你摆张臭脸给谁看?这是黎家,你今后是黎家人,就算不对我笑,楼下我母亲我父亲,你总该露出点笑!”
陈若水瞬息间闭上了眼睛,黎翰天僵住了身躯,静静地撑在她的脸侧僵持了一阵子,凝视了许久,突然觉得无力到快没了力气。
黎翰天俯下身,唇轻柔地落在了陈若水脸蛋上,吻了吻,一路下滑,含住了那张娇嫩的唇瓣,目光渐渐放柔,声音低落了几分,“丫头。。求你别这么对我。。你若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我为了你,我改!我保证一一改过来,好吗?”
陈若水依旧闭着眼睛,黎翰天的唇轻柔地吻着她的脸蛋,她的唇,顺着往下,吻着她的脖颈,一点点细细绵柔湿热地吻着,带着几分讨好,更多的是痴恋。
窗外,冬季的阳光洒在窗棂,窗户旁的纱帘静止不动,墙壁上的吊钟左右摇摆,时间毫无停歇地流淌着。
床上,黎翰天搂抱着陈若水,卷进了被褥里头,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缱绻般地吻着,吻得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黎翰天小心翼翼地捧着陈若水的脸蛋,舌尖一点点探入女人的檀口中,轻柔地教缠,停在她的口中,期待着她的回应。。
得不到女人的回应,男人的舌头慢慢地退出,舔砥着女人的唇,下巴,细白的脖子,落在了心口处,来回摩挲着。
片刻之后,黎翰天从女人凌乱的衣口处抬起头来,零碎的发丝下,一双星目深深浅浅辉映着深深的柔情,撑着双臂,附在了陈若水的耳根处,“丫头。。我爱你。。”
陈若水心弦一颤,紧闭的眉眼微微动了动,掀起小小的微澜。
黎翰天落下身躯,唇又一次印在了女人的唇上,揉了揉,楼过她。
“真的不爱我了吗?一点点都没有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发颤,问得小心翼翼,眸底的光华流转着太多的期待。
陈若水垂落在两旁的手缓缓地捏住,心间的波澜一点点拍来,心弦打颤。
黎翰天盯着女人那一双紧闭的眼睛,眼皮下清晰可见,滚动的眸子,似有所动,男人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深意的笑,她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在忍着。
“来日方长,不着急,我会等着!”黎翰天轻笑了声起身,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黎翰天扯过一旁的西装外套,拿过床上的领带,看着被子里头的陈若水,轻声落下,“我去公司一下,晚上会回来吃饭,去了南洋一阵子,公司都是张叔顶着,再过三天,我们又要大婚,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好好休息,多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和肚子里头的孩子!"
黎翰天穿好西装外套,绑好领带,扯过衣架上的大衣,走到床旁,低头吻了一下陈若水的额头,“我走了?”
黎翰天转身出了门,房门合上后,陈若水睁开了眼睛,眸光怔怔地看着上方,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能够如此温柔的时候,原以为这么冷淡对待他,指不定又要暴跳如雷做出什么事,事实却是和自己的预料差别甚远,我还可以全身心地相信他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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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黎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客流涌至,人人都带着随礼,大门口登记处都排起了长队。
婚宴依照程序举行,迎娶新娘子的花车从苏门武馆出发,由于妈妈和小北都不在香港,苏赞和苏师娘担下了陈若水的娘家人,陈若水穿着白纱从武馆里头,被黎翰天抱了出来,苏门武馆门口,排开了长长的车队,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少妙龄的女子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陈若水。
黎翰天唇角噙着一抹深笑,身着一袭白色的西装,打着粉色的领带,抱着陈若水上了黑色的轿车。
汽车洋洋洒洒地开往了黎府,黎府门口,一串长长的炮竹燃放声,不少宾客都为汽车让开了一条道。
汽车门打开,黎翰天抱着陈若水从车后座下来,隔着白色的网纱,四目相对,黎翰天目光泛着柔意,勾唇浅笑,陈若水怔怔地看着男人那双星目璀璨的眼睛,心间一阵阵荡起了微澜。
四周一阵阵喝彩声,黎翰天抱着陈若水朝着黎府里头走去,若干丈长的金丝毯由外头延伸至客厅里头,黎翰天抱着女人,脚步踏上了地毯,朝着里头走去,两旁的宾客都鼓起了掌声。
随着两人的身影一直进入了正大厅,宾客都涌进了里头去观礼。
黎府大门外头,不远处,隐蔽的墙根处,一道身影闪现,沈无双身上披着黑色的长风衣,头上披落着黑色的纱巾,眸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手掌趴在墙面上紧紧地攥紧,关节骨泛白,一双凤眸凌厉透着寒冷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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