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耀长舒一口气,外交的人就应该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能力,而阎象这种情况,袁耀也看出来了,只适合做主簿,要不出去甚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耀相信,甚至这阎象还会自认为站在崇高的道德主义上面,死得其所。
袁耀一翻白眼,要不是真的没人可用了,这阎象,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陛下,我该做什么?”阎象突然想起来袁耀还有重任要托付给自己呢,结果先给了自己一次批评。
“阎主簿,你也知道,今日我为福王殿下还有黄将军留下的重任很危险,而危险便是孙策追兵。”袁耀正色道。
“是!”阎象今日光是听到袁耀介绍就觉得心惊肉跳,想想孙策精兵良将开始追杀武安国、秦淮率领的五百羽林军,而且这五百羽林军还带着众多的粮草钱帛,战马等等,那感觉,那场景,想想就觉得酸爽啊。
苦逼的酸爽。
“所以我需要你能前往江夏,与黄祖商议,争取攻击孙策大军,为我军赢得时间。”袁耀道。
“可是,陛下,你不是说孙策会攻击庐江吗?这样就算黄祖想要出兵,他也不可能会出兵到庐江来吧。”阎象纳闷道,怎么陛下这话说的前后冲突啊。
袁耀点了点头,与阎象说道,“孙策必当会留下兵马攻击刘勋,而自己率兵马攻取庐江,那时候,孙策已经分兵两处了,要黄祖所攻击的,自然是留下来攻击刘勋的兵马。”
阎象瞪大了眼睛,陛下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连人家分兵你都能知道,陛下,你是神吗?
“陛下,这……只是你的推测,黄祖万一不出兵,我们又能怎么样?”阎象苦笑道,要是仅仅凭借推测就让黄祖出兵,只有一个缘故。
黄祖是个白痴。
可是虽然黄祖垂垂老矣,但是脑子应该还是能用的,否则刘表也不会安安心心让他当自己的大门了。
“阎主簿啊,若是仅仅是推测的话,黄祖绝对不会出兵,他宁愿等着孙策到来。”袁耀很满意阎象提出的疑问,马上就给阎象解开了疑惑,“但是,黄祖定然会派出斥候观察孙策大军迹象,只要你能在孙策军攻击刘勋之后向黄祖进言就好了。”
“孙策攻击刘勋之后?”阎象隐隐有所悟。“陛下你的意思是,要让孙策攻击刘勋,然后,黄祖攻击孙策所分兵马,令孙策不得已回军援救?”
“正是如此!”袁耀哈哈大笑,“狗咬狗的把戏,我最喜欢看了。”
阎象目瞪口呆,当年的二世祖,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派出自己向黄祖进言,然后就能获取庐江钱粮,然后令孙策刘勋均兵败,江亭渔翁得利。
“陛下,我懂了。”阎象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到底有多重要,袁耀所分配的任务都是一环扣这一环的,若是自己不能成功,恐怕到时候袁胤黄漪还有那些钱粮,都会为孙策所得,而刘勋是输家,江亭不能趁此机会得到钱粮,亦是输家。
不过阎象暗自纳闷,陛下能清楚的拨开云雾见青天,知道他人的下一步计划,而刘勋处,难道没有人能看透吗?
“陛下,那我需要为黄祖带什么去?”阎象可不想在带什么金帛或者其他东西了,上次被坑的场景历历在目,阎象相信自己若是再由这东西动人心的话,自己心里面这一关都过不去,而若是仅仅为使者的话,阎象会更加轻松。
“阎主簿啊,你只需要为黄祖带去一个消息便是。”袁耀打了个响指。
“江夏与江东,其中仇恨难解,孙策野心极大,极为霸道,绝不会让仇人痛快的活着,你不需要告诉黄祖怎么做,你只需要问问他,江东若是占据庐江,再获取豫章,与他荆州遥遥相望的话,江夏会如何?孙策携数万胜利之师获取庐江之后军心可用,更进一步,直取江夏,欲报血仇,他黄祖又要如何?”
袁耀哈哈笑道,“江夏与江东,势必有人伤亡,有一方覆灭,不是没有看到江夏胜利的兆头,你可以问问黄祖老儿,他与江东孙策比起来,又是哪一方,更能令人振奋呢?”
阎象点了点头,高兴的道,“陛下,我知道了。”
袁耀又与阎象说道,“阎主簿,无论是你的任务,还是福王与武将军,黄将军的任务,或者是我与杨司徒等人的任务,都是极度重要的一环,而你的这一环,最为薄弱,所以你并不是我唯一安排的使者,江亭也有使者奔赴江夏了。”
袁耀拍了拍阎象的肩膀,诚恳的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机会难得,我必须保证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袁耀看起来就像是慈祥的长者,阎象怎么会有其他的想法,而且袁耀能真心诚意和他说这番话,阎象感激涕零啊。
“陛下,我知道,任务之重,阎象清楚,阎象务必会说服江夏黄祖出兵,令我江亭渔翁得利!”阎象也被袁耀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了,区区几句话就要立下军令状。
袁耀嘿嘿一笑,又拍了拍阎象的肩膀,“阎主簿,江亭之后能站在什么样的高度,你的肩上,也有一番重任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