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夜过去,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空气中仍是弥漫着烟火和血腥的味道,但是温度却渐渐温暖了起来。
陈焉骑在马上,慢慢的向皇城走去,身边的越骑将士各个高昂着头,说不尽的意气风发。
但是陈焉此时却并没有太过喜悦,更多的只是疲惫和困倦。
反间计,投石车,冲锋陷阵。这场长安争夺战,陈焉完成了大胜,若是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既没有抓到吕布,也没有抓到李肃。
但陈焉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开心,也许是他早已习惯了这胜负无常的战场。
长安的街道渐渐安静,老百姓们也早已各自找到了安全的角落避难,更有甚者已经逃出了长安城。陈焉吩咐徐荣和黄忠带队去灭火,自己则急着入宫面圣。
这一场大战最后的结果是吕布落荒而逃,而天子去并不知情,这年幼的天子,此时一定已经被外面的动静吓坏了吧?
皇甫嵩一身伤痕,孤零零带队跟在陈焉后面。这经验丰富的老将此时也对陈焉充满了敬佩,更是诧异于陈焉投石车队的强大威力。在皇甫嵩看来,陈焉若是辅汉,定是个千秋名臣,若是造反,则必然是祸国枭雄。
陈焉则并未想这许多,他举目四望,只觉得长安城满目疮痍,好不凄凉,可惜这国都到了最后,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定要重建这长安城,让她恢复旧日的繁华!”
陈焉心中暗暗想到。
便在此时,忽然马蹄声传来,只见军师郭嘉在两名将校的保护下,正策马而来。
大胜之后,既然更显欢愉,陈焉看见郭嘉,眼角溢笑,高声招呼道:“奉孝!快来!”
郭嘉跑到近前,微笑道:“恭贺主公旗开得胜,重新夺回长安城。”
陈焉连忙点头,一把拉住郭嘉说道:“若不是奉孝军师,恐怕我如今还不一定能站在这里呢!”
郭嘉笑道:“主公也太过谦虚,对了,方才贾诩军师差人送信,似乎有要事来报。”
陈焉这才想起了定远城中的贾诩,当即立刻接过手来,只见仍是贾诩专用的帛书,上面写着“吕布信差已入西凉,宋忠未能截获。”几个大字。
陈焉和郭嘉看了这句话,都是眉头一皱,齐声说道:“不妙。”
吕布的求援信差已经到了西凉,以西凉人悍勇的作风,定会趁乱来攻。陈焉虽然刚刚打了胜仗,可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遇到了生力军西凉骑兵,陈焉则全无胜利的把握了。
郭嘉也是摇了摇头,说道:“咱们此时刚刚拿下长安,长安城的城墙又被咱们轰了个乱七八糟,若是西凉骑兵快马赶到,咱们局势就会不妙。”
陈焉道:“那咱们的定远石城是否能够抵挡一阵子呢?”
郭嘉苦笑一声,说道:“定远石城?天知道牛辅当年修筑定远石城之时是怎么想的,这石城周围皆是平原,虽说城池坚固,但却无险可依,若是西凉骑兵冲击下来,恐怕定远石城三日之内便可被破!”
陈焉吓出一身冷汗,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郭嘉叹道:“不过此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咱们可以弃守定远城,加强长安的防御,此时咱们虽然到了强弩之末,但是西凉骑兵却也并非无懈可击。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这正是西凉人的致命弱点。”
陈焉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离间马腾和韩遂?”
郭嘉点头笑道:“主公果然不凡,一点即通。”
听到郭嘉这个主意,陈焉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陈焉忽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奉孝,贾诩军师的布条是怎么送来的?”
郭嘉说道:“乃是派遣信差送来的呀。”
陈焉又问道:“难道不是个小孩儿吗?”
郭嘉面露疑惑,说道:“不是啊……”
陈焉心中纳闷,疑惑道:“之前我在长安之时,贾诩军师曾给我送过两次锦囊,这锦囊都是由一名怪异的小孩儿送来的,这小孩儿一转眼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鬼怪……”
郭嘉笑道:“主公也太多疑了,战乱之中,小孩子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兴许贾诩军师是有这个考虑呢?”
陈焉却摇头说道:“奉孝军师,不谦虚的讲,我的道学修为并不算低,因此感官比起常人来要略胜一筹。可是贾诩军师所派遣的小孩儿便是我的观察能力都不太容易发现,这毕竟有些奇怪……”
这话说完,郭嘉忽然凝眉沉思了起来。陈焉所说不错,贾诩这一举动,的确令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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