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自从自己和香姨被人弄走后,香姨是不见了踪影,自己被扔在荒郊的一个破民宅里。
被蒙住眼睛、捆住手脚的自己若不是急中生智,摸索着靠在一棵柱子上使劲将胳膊上的绳子来回摩擦,绳子松了腾出手来,恐怕现在还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等死呢。
虽然当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的时候,手机的电池却没有了,她只好在荒郊野外辨别着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路上,这才报警,并得以脱逃。
而现在站在商裴迪面前的舒池,依然还是逃出来的那副形象,被低矮的带刺的灌木丛勾破的裤脚,胳膊上错综复杂的细细的划痕,还有手腕上被绳索捆的痕迹,甚至脸上也有划痕,好在没有破相。
如今,舒池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商裴迪只字未言,甚至都懒得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算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站了一会,被人视作空气般的舒池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后面终于有动静了,“你去哪儿?”
“去洗洗,换换衣服……”舒池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遇上他后才霉运不断,还是自己命中注定多灾多难,偏偏出现他是来拯救自己的?
不过,这话在商裴迪听来,却是变了味道。
听听,自己为她担心,为她夜不能寐;她倒好,回来也不问问自己是什么感受,甚至,都不去检讨一下她的做事的态度;就眼前这副作态,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听着舒池无所谓的话语,商裴迪心底一股无名火顿时蹿了出来。
他起身,来到舒池面前,微眯的眼眸里有着隐忍的怒意,“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舒池一怔,他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转念一想,他不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的人去寻找自己?
那么,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星眸,幽深地如同深海,舒池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但是,隐隐的,她仿佛看到那里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对不起,我……”
她低下头,胳膊上交错的划痕,手腕上的红色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商裴迪循着她的视线看下去,目光停留在舒池受伤的手腕上。
这个女人,天生好像就是这种命,每次出事若不是在身上留下这样那样的痕迹几句不算完似的。好在,没有伤到她的那张脸。
他伸手托起舒池的手腕,细细地端详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舒池手腕上的伤痕,如同轻柔的羽毛,让舒池的心里滑过丝丝缕缕的异样的感觉。
一时间,她有些痴怔。
突然,商裴迪漆黑的眸子里闪过细碎的光芒,抚住伤痕的手指一用力。
猝不及防之下,舒池顿时疼得惊呼,“哇嗷——疼死我了——你放手!”
商裴迪压根没有听见般,捏住舒池手腕的手指力度慢慢加大。
舒池惊慌之下,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抬眸看商裴迪,后者面无表情,似乎刚才那片刻令她心动的怜香惜玉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个死男人,在搞什么!
“放手放手!”舒池大叫着,使劲想收回手腕。
可是,商裴迪捏住自己的手仿佛生根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