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睿晟帝虽抱病在床,却仍然不得安歇,仍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他拿主意。
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肩负国家重任,只要他还在位一天,他就不能卸下重任、轻松起来,若是他卸下了责任,也就意味着他的权力空了。
户部贪污一事,涵王主查,可所有人都知道其背后是睿晟帝授命,是以在调查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敢加以阻拦,便是左相毓古骞一行人,亦是舍车保帅,不对事情过问丝毫。
只是这些时间来,京都发生的一切事情,西疆苏夜涣都未曾收到丝毫消息,睿晟帝早已派人将于苏夜涣可能联系之人悉数监视起来,加以控制,冉嵘将军府更是日夜有羽林卫看护,别说派人去传递消息,便是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将军府。
这边厢,因着离过年越来越近,苏夜涣与数十万将士虽知晓战事不平,不能回京,心中却忍不住有些伤怀。
苏夜涣不但有,杜远却担忧得打紧。
这会儿看到有人急匆匆进了主帅营帐,而且是京城来的人,他便连忙赶过去,经得允许后还未入内,那信使便又匆匆离去了。
杜远沉着脸色急急入内,问道:“京中是不是有消息了?皇上怎么说?”
苏夜涣正端坐案前,手中展着信使方才送来的信,听得杜远所问,便挑眉一笑道:“果不出我所料,父皇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杜远缓了缓脸色,捋了捋胡子,淡笑道:“王爷倒真是深谋远虑,计划周详,更重要的是,是对自己自信十足。”
苏夜涣笑得得意,“那是自然,本王是银甲军领将,从小南征北战,已近十年,我对我自己有信心,更对我的将士们有信心!”
杜远低头微笑着,不由又想起前些日子。
他是因为接到苏夜涣的急传,连夜从汤山关赶到了离石,得知苏夜涣传他,是为了一个哈拉族姑娘,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虽然后来苏夜涣有跟他解释墨香雪的身份极其其中曲折,他还是愤怒难平,却是在得知苏夜涣的计划之后,瞪着眼睛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第二日,得知墨香雪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苏夜涣开始细究攻城失败一事。祈卯被疑,当众立下军令状,誓在五日之内拿下离石城。消息很快传遍全军,更是在当晚便传进离石城。
所有人都知道祈卯被苏夜涣猜疑,如今身处军中,还要被日夜监视着,有人为他惋惜,有人笑他愚忠,离石城新换的守将炎图整日派人到城门上叫唤,道银甲军中出了奸细,银甲军节节败退,离溃败之期不远矣。
第三日,银甲军军中隐约出了一些传闻,道军中有人传葛逻禄派了密探前来与祈卯见面,当晚便有一批黑衣人闯入祈卯的营帐,试图解救祈卯离开,只是不幸惊动了外面的守兵,双方大动干戈,最后那批黑衣人见寡不敌众,竟引爆绑在身上的炸药,将自己炸个粉碎。
其后两天,祈卯一直没有丝毫动作,似乎早已忘了自己曾发誓要在五日内拿下离石城,看得所有银甲军将士个个疑惑不已。
就在祈卯立下军令状的第四天晚上,有人再度闯入银甲军中,这一次祈卯倒是没有拒绝,犹豫之后便跟着那人逃出营帐,朝着离石城的方向逃去。众人皆知如今祈卯在军中一无军威,二无手下兵将,想要在被众人猜忌的情况下,一鼓作气一日之内拿下离石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众人只道他自知自己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便干脆跟着葛逻禄的救兵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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