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漆黑的房间。
窗户里透进来几缕惨白的月光,映着俞夕憔悴素白的脸。
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没有要接的意思。
很快,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一声关门的闷响过后,客厅的灯亮了。
她凝了眼阳台上安然睡着的猫,犹豫了一会下床扭开卧室的门,只开了一小条缝隙,像是窥探般瞄了眼。
沙发上的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风衣里是件雪白的衬衫。扣子随意松开了几颗,隐约露出他深刻的肌肉线条。
右手修长而又干净的指尖正抵在额头处,遮住了他的眉眼和鼻梁,唯独倨傲的下巴和削薄的唇在灯光下勾勒着梦幻的轮廓。
“预备看多久?”他突然开口,置在额头的那只手滑下来。
一双沉静中带点孤独的双眼一下映入她瞳仁深处。
她走出来,轻轻带上房门。
“你就是......”俞夕的长睫翼动了两下,很快受不住他深褐色双眼带给她的强势压迫感。
半响,耳边传来一道锋利无情的声音,“给你的期限是一周,为什么过了半个月你还不搬走?不接电话以为就能逃得过?”
俞夕用力抿了下唇,鼓起勇气抬头再次看向他,据理力争,“当初我租房的时候付了全年,房东说有人买了这套房叫我离开,可现在一时半会去哪找离我公司近又价格合理的房子?”
今天之前她只在电话里听过他淡漠无情的声音,而现在看见他阴郁的脸,对他的忌惮又加深一分。关于他的姓名职业,她通通不知。
沙发上的男人听完她的话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俞夕站了很久,站到腿都有点发麻,他才开口,“真不搬?”
她闻言,咬了咬唇,澄如秋湖的清蕴眼眸死死看向他。
之前的房东只来了个电话,连后期的钱都还没有退就像人间蒸发般联系不上了。她想了想,冷静地开口,“等我租约期满自然会搬。”
一张脸,看似柔弱,却带着些隐隐地倔强。
他浅浅扯了下唇角,凝了她好一会,眼前的女人穿着套小碎花的睡衣套装,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单眼皮,瓜子脸,算不上倾国倾城,胜在素白干净。
“留下。”男人的声音干脆利索。
俞夕蓦地瞪大眼睛,却不想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高大的身躯如黑色乔木,安静笔挺。几秒后,长腿三步两步就迈到俞夕面前。
他很高,差不多有186。俞夕的眼睛只能平视到他的性感的喉结。
“留下可以,跟我结婚。”每个字都很生硬,像是道不容人拒绝的命令。
“什么?”俞夕听得忍俊不禁。
他却似有若无地扯了扯唇角,浅勾的弧度太冷漠,“我讨厌麻烦,就你了。”
淡淡的酒气在她眉间化开,她的背脊紧贴着房门,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你说要和我结婚?”隐隐地,她掐了把自己的腿,疼痛很清晰,这不是梦。
活了二十五年,连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现在冷不丁冒出一个陌生男人,开口就谈结婚。她是被家人催婚没错,但也没有疯狂到这种地步。
他却收敛了笑,孤星般的眸底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是你想留下。”
她沉思片刻后冷哼,“不就是想逼我搬家,好,我搬就是!无赖。”说完她狠狠白他一眼,转身去扭房门的把手。
岂料一条健硕的手臂突然紧箍住她的小腹,后背整个扣在男人坚硬的胸膛里。
“无赖?这样才算。”俞夕的耳畔落下一道炙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