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开口,“来了?”
事实上,开着大门就是料到她今天会回来拿东西,刚才她喊门,他也并非没听到,只是向来是寡淡的性子,做什么都不急不躁。
光线在他身后散了大片,英俊的脸逆着光,俞夕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直到男人走近,她才看清楚平静的脸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双眼。
“我来收拾东西。”也不知怎么了,只与他对视不过三秒时间,她竟然不争气地低下头。
他从下到上淡扫了她一眼,“住下。”
“呵!要住下就得和你结婚,我哪敢。”俞夕略带轻蔑地回了句。
他再次看向她,带了分考量。
昨晚俞夕走后,他听见猫叫才走进卧室,意外发现好几箱泡面都堆在电脑桌下面,冰箱里唯一的食物就是番茄,可给猫买的猫粮却都是价格不菲的进口货。
光凭这一点就让他有些另目相看,因为这种人通常都是为了别人可以忽视自己的那一类,而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些索取型,就连生他却不养他的女人也不例外。
沉默了许久,他又一次简单明了地开了口,“照你昨天说的,住到租约满的那天。”
俞夕猛得抬头,“你的意思是......”
他的眼睛像是蕴着一滩万年不散的积雪,“我已让步,决定在你。要是现在拿上行李离开最好,或者你住下,我暂时住隔壁的客房,余下的几个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就与她擦肩而过,走出卧室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俞夕愣了好一会才转身跟出去,他手里捧着本杂志,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手背上几条刺目的红痕一下映入女人眼底。
安静时的他和昨晚箍住她腰肢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一时间哭笑不得,眼下要是问他开口要余下的房租看上去不大可能。毕竟她的钱是交在之前房东的手里,房东跑了,理智点想想没理由他来做冤大头,而且他已让步,俞夕更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相比起叶子的住处,这里明显离上班的地方近太多。唯一令她不安的是毕竟他是个男人!可回想起刚才他喂猫的样子以及那句井水不犯河水,她再三权衡下最终大胆答应下来。
然而,之后的两天俞夕再没见他的身影,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
周三,传闻中的金牌制作人空降的日子来了。
迎接这个神秘制作人的活动专案是俞夕全权策划的,原本她轮不到这么重要的差事,正好活动组的组长怀孕辞职,其余的几个职员里属她工作的时间最长。
对于这次的成果验收,她心里其实很忐忑,毕竟公司只给她最基本的资料,连中文名字都没人清楚,更别说照片。
公司高层好不容易请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性格,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差事弄好了,活动组长的位置说不准很快能拿下,弄不好,那她很可能就此丢掉工作。以至于从上午开始,她的心就一直悬在空中没有落下。
下午四点三十分,离他原定下飞机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俞夕带着一干人等在公司门口静静地等待,时间每过去一秒,手心的汗珠便多冒出一层。
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在接机车子出现的一刻,几乎攀临到顶峰。
黑色的商务车从进入俞夕视线到最终停落,只用了不到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