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炙热的鼻息落下来,两人的距离只剩半掌。
“你......”她吓得睫毛轻颤。
秦伯年眯眼,迷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素白简单的面孔上。
她警觉地伸手一推,却不想腰突然被扣住,手掌触及他坚如磐石的胸膛,一股热气刷得升腾,直窜上脸。
避开他的凝视,她将声音压得极低,“总之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工作。”
他闻言将她松开,看了她一会后与她擦肩而过。推开客房的房门,目光落定在床上。
粉色的被褥透着一股子女气,可是这种感觉好奇妙。谁又会知道人前高高在上的秦伯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铺床。
“谢了。”他没有回头,说得不瘟不火。
客房的门关上,他一头栽在床里阖上酸涩的眼,直到第二天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今天的阳光正好,不会太刺眼,也不太稀薄。地砖上如同散了一地金子般的颜色。
手机铃声在耳边暴怒,他余醉未醒,太阳穴涨得厉害,按下接听键,嘶哑地应了声,“哪位。”
“你在哪?”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的睡意一下被电话那头的声音驱散,他坐起,颀长的后背倚在床头,看了眼屏幕上熟悉的电话号码后冷冰冰地接了句,“什么事?”
“你接受了星焰传媒的邀请?”
“消息传得还真快。”他轻笑。
“选择星焰传媒这样的二流公司究竟是为了什么?”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清晰地听到她的惊慌,唇瓣漾起一丝浮笑,醇厚的嗓音像把锯子般拉扯,“你很快就会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良久,秦伯年听到她的叹气声,“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欲图伤害小言。”
他的眸底一痛,冷嘲热讽地开口,“小言?叫得还真亲昵,果然,他在你眼里才是儿子。”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放手吧。”
她说得很诚恳,可在他听来却是一把锐利的刀,一下就剜开了他心里腐烂的伤口。
阖了阖眼,他的唇角抽搐了下,“我会放手,但不是现在。”没有更多的言语,他无心再听她说的话,快速地结束了通话。
窗外阳光温和,他封闭的心却冰得近乎凝固。
一个生他的女人护着得却是别人的孩子,他二十八年来未曾有一天想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她口中的小言,不惜把亲生儿子丢在国外,未曾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让一个原本开朗的男生一点点把自己捆绑起来。无法轻易相信别人,也无法让别人靠近。
他低叹了口气,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下床打开了房门。下意识地走到沙发旁边的窗口,半眯着眼睛专注地盯着遥不可及的远方。
不多时,俞夕从卧室里走出来。
阳光早已扯破了清晨的白雾,他的背影在柔和的光线在显得异常高大伟岸。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地问了句。
他回头,眉宇间是他一贯沉肃的神色,“这个角度看出去,正好!”
俞夕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要接什么话的时候秦伯年又开了口,“要去上班?”
她点头,“嗯。”
收敛了眸底的冷意,他淡淡地扯动唇角,“顺路,我送你去。”
“不用。”俞夕赶紧摆手。
隔着几米的距离,他考量般地看她一眼,随后试探般地问了句,“怎么,害怕被公司的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