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口气,脸上多了分揶揄。不疾不徐地站起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边的女人。
空气中的烟雾还没散尽,淡淡的,似有若无,自然遮不住两人相连的视线。
俞夕只是察觉到他的神色看上去有点令人发悚,但也没往深处想什么。
她的想法很简单,单纯地认为如果秦伯年真是一头狼,和他之间不会相安无事到现在。
然而,面对一个身材极好,面容冷峻,不可多得的极品男人向自己靠近,她还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很快,高大的身躯已经遮住大片的灯光,线条冷硬的一张脸逼近了她。
她一下就感觉到男人身躯的温热,紧跟着耳畔啪的一声。
秦伯年的右手果决地扣在墙上,站姿显得慵懒散漫,微倾的弧度拉低了些他的身高,以至于俞夕刚好能平视到他倨傲的下巴。
秦伯年的眼底有抹狂狷气,有点邪,有点冷。
他鼻腔里喷洒出的灼热气流更是直白地落在她头顶。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掌,几乎要贴到一起。况且他没穿衣服,呼吸间微微起伏的频率就更容易被人察觉。
俞夕的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身子更凉了。
“你,你干嘛?”她皱着眉有些发颤地问。
他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会。
俞夕这个人,乍一看不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型,穿衣打扮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朴素的女人竟然让他好多次有意无意的想要亲近。
她清瘦,也不算太高挑,头发是最自然的墨色,脸上半点化妆品的痕迹都没有。性子直,节俭,工作嘛,也算得上有板有眼,唯一缺少的恐怕就是那么点女人味儿。
秦伯年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会,刚想开口说话,谁料束起她长发的橡皮筋突然断了。
一根根细碎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淡淡的香气不经意就撩动于男人的鼻尖。
他忽而笑了,就在刚才头发散落的瞬间,他突然觉得世上最自然最有女人味的香气竟是洗发水的味道。
秦伯年本想开口挑衅,可出口却变成慢条斯理地一句,“你鼻子上有黑头。”
俞夕着实愣了下,这句话要是从别个男人嘴里说出来,自己说不准会一脚踢烂对方的裤裆,但秦伯年的嗓音低沉醇厚,让她自愧地垂下脸。
黑头?平时没注意,很严重吗?
她的眉头皱了皱,轻轻回了句,“我平时没有保养的习惯。”说完就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依旧想着秦伯年刚才的话,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把自己的鼻头。很快,她的目光一凌看向他,“为什么让我做你的工作,我们分工不同,职位不同,你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秦伯年正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平时不太穿的黑白格睡衣套上。听到俞夕的话他起初也没有多在意,背对着她很从容地反问了一句,“我没觉得冒险。况且你做不应该吗?”
潜台词是本来已经拒绝了合作,再操起这个案子权当做个次慈善。当然,这话只是扯给俞夕听的。
俞夕情商虽然不高,但智商也还过得去。
在职场好歹也一年多的时间,接触过的几个高层都喜欢说话吐一半隐一半,自然就养成了去揣摩上司心思的习惯。
秦伯年的一番话,她自然也是听懂了。那么,避开这个问题不谈,他身上似乎还有挖不尽的秘密。
“你.....”刚一开口,她欲言又止。轻轻瞥了眼随意搭在沙发上的男人外套和紧身t恤。
秦伯年转身,湿黑的眼睛轻轻一眯,“还想问什么?我累了,要是没别的事就出去。”自己平时是洁身自好没错,不代表可以毫无欲念的和一个女人在深夜独处。
俞夕站起来,上前走了两小步,有些颤巍巍地探问,“你除了是名声大噪的制作人,另外还拥有四九城的一家最好的酒店。”
他的眸光瞬间划过一抹惊疑,很快,不耐浸透了他英俊的眼睛,“我听不懂。”每个字都是冰凉凉的。
俞夕看他有意回避,心里的好奇和不解就更深了。
沉了口气,她不卑不亢地开口,“我都知道了,你是那家酒店的法人。所以,你究竟是第一次来四九城,还是......你以前就生活在这?”
谁料话音落定,他竟冲过来,有些震怒地突然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