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秦伯年和小敏同一天出院,陆言和俞夕从两个不同的病房出来,身边挽着各自的人,在走廊相遇,四人都停下了脚步。
位置变得很奇妙。
他们四人做得最默契的一件事就是,谁也不联系谁,谁也没有和谁再打一声招呼,于是最后的最后,所有该忘的,不该忘的,都这么自然而然的没人再去提了。
那天丁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陆言。
陆言才知道自己这将近三十年来的荣华富贵全是败他们陆氏三家创始人所致。
他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和孙医生有关的人都死了,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他们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谁对?谁又有错?
短暂的定格最终消散,一条长长的走廊,四个不同的身影,面对面相遇,又无声无息地擦肩,默默交错,不带任何声响。
他们是从两个不同的出口离开医院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一切看上去平静得有些让人发慌。
秦伯年坐在沙发上,翻动着报纸,却连自己拿反了都没有发现。
俞夕见状,皱了下眉头,泡了杯清茶在他身边坐下,“还在想丁驰的事?”
他侧目,轻轻点了下头。
丁驰的一番话让他们都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和预想的一样,丁驰便是一直以来牵引着三方相互厮杀的高手。丁驰选择在那天把一切捅破,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兴许丁驰并没有料到陆言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竟然表现得那么冷静,还是丁驰觉得事情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又或者,一切依旧在丁驰的掌握之中呢?
这几天虽然过得十分平静,可越是这样,他们的心里就越是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拉扯。
秦伯年再也没提婚宴的事,在阳台上一待就待到深夜。
俞夕看得好心疼,他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承受。
“你还不睡吗?”俞夕在床上冲着阳台的位置喊了句。
他转身,脱下衣物,上了床后伸出一条长臂让她靠上,“我妈说,一周左右离开,不知道走了没有。”那个电话从母亲离开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打通过。
“别担心,睡吧,不早了。”
他轻轻点了下头,慢慢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家门被敲开,俞夕的父母没有知会一声就过来了。
俞夕开门之后蓦地一惊,“妈,爸,你们怎么来了?”
“上次小秦和我们商量了你们办婚宴的事,后来也没个音讯,我们就直接过来看看。”俞母一边说,一边就进了门,下意识地看了看鞋柜,上面有男人的皮鞋,看来孩子们的感情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秦伯年穿好衣服后从卧室里面走出来,见二老登门,面色微微一变,唤了声,“爸妈。”比起第一次时的为难,现在他喊起来明显自然很多。
“小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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