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门客栈内
花无忌正闭目凝神十分淡定地坐在一边,虽然他很不情愿,但当他看到那张越发黑得有型的脸还有周围那几个紧张得不停来回踱步的人,他只好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本着一颗医者父母的心控制自己的情绪。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心软。
至少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那个事实,万俟佾嘉她好歹也算是个女的,而且他虽然很是讨厌她,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相比之下,那位被大半夜从被窝里面挖醒连人带箱被拖到这里的大夫就有些凄惨了,先不说他这一把年纪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被龙奇一个大劲推进了房间,其余留守在房内的暗卫也纷纷聚了上来拉扯着他不停地问东问西,惹得他一阵头晕气急,这种环境可让他如何专心看病啊。
“大夫,快点给我们黑皮兄弟看看病。”
“老头,你快看看我这兄弟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黑皮兄弟的脸这么黑,那肯定就是中毒了嘛。”
“闭嘴!”站在床边从一进门放下万俟佾嘉之后就一语未发的亓官晔突然冷冷地开了口,一时间原本吵闹无比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龙奇扯着那个白发老头的手一下子僵住,扯也不是放也不是。不过他这一吼倒是吓醒了睡意似乎还很浓的老大夫,老头一下子有了精神,眼皮终于是完全得以撑了开来。“请大夫过来,其他人出去。”
龙极一行人得了令立马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路过还呆呆地瞅着万俟佾嘉床的方向不肯离眼的龙奇,龙极无奈只得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那个傻弟弟的肩膀,趁他愣神的功夫将那根木头也一并带了出去。
门吱嘎一声响后被轻轻地关上,屋内连同睡着的那个人正好还剩下四人。亓官晔扭过头朝老大夫轻轻地招了招手,老大夫这才像回过了神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宝贝药箱慢条斯理地挪到了万俟佾嘉的床边。
看到万俟佾嘉那张黑得跟炭似的脸,老大夫微微受了点惊叹道“老朽行医近四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烈性的毒药啊。”居然能把脸都毒成这副样子,这副样子他想不用看也知道这毒不好解啊。“可否方便解开这小兄弟的衣衫,老朽想瞧瞧这毒性有没有蔓延开去。”
亓官晔点了点头,暗觉有理便伸手作势要去解万俟佾嘉的扣子,手才刚伸到脖子处便听到旁边的一声惊呼。
花无忌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惊得一下子从桌子上跌了下来大呼道“且慢,师兄,还是让师弟我来瞧瞧吧,毕竟以前黑皮师弟身上有什么毛病也都是我来瞧的。”
亓官晔回头望了一眼花无忌那副完完全全被吓到的表情,而后看了一眼眼皮又开始往下耷拉的老大夫道“也罢,既然如此,那就无忌你来瞧瞧吧。”说着他起身站到一边以便给花无忌腾出个发挥的空间。
虽然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不得不遵从师傅的命令,照顾好他们家的小宝贝。要是这块他师傅心上的肥肉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他的人生估计也差不多到头了。
花无忌装模作样地将手搭上万俟佾嘉的手臂,凝神一探,脉相平稳?再探,呼吸正常,心跳也正常?花无忌心生疑惑凑近了观察这丫头到底是得了什么金贵病。但他凑得越近他就越后悔,娘的,这鸟人居然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无忌,如何?”花无忌面露出的无语表情被亓官晔误解为了此病极其难解,花无忌连个脉相都探不到了。亓官晔捏紧手中刚从万俟佾嘉怀中掉出来的东西,这家伙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东西拿到了手,但却因此中了毒。所以于情于理,这毒他必须得负责,一定解了它。“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毒性,足够将他从这里带……”
“有法可解。”花无忌淡淡地开了口,既然只是睡着了而已,他就有好多好多的方法可以解毒。而且百试百灵,这回还整不了那个臭丫头?“师兄,你先和这位老大夫出去一下,我这方法得自于韩奕师叔,他曾经说过不许外传,所以……”
“好!”亓官晔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向老大夫作了个请的姿势之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门吱嘎一声响后再次被关上,花无忌那只还放在万俟佾嘉胳膊上的手一下子抽离了出来,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小针袋,将银针一根根取出……
笑穴,哑穴,痒穴等几大穴位无一幸免。
花无忌得意地看着慢慢苏醒过来的万俟佾嘉,接下来她的表现,他很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