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宅在西街老鸦巷子,偏僻无人,巷子里几家原来的住户,都在几年前迁走,住处改成了库房使用。
且此处本就是静僻的紧,除了那巷口街头偶尔卖烧刀子还附带卤豆干的小贩,已经早已少有人来,当年车水马龙,宛如南柯一梦。
繁华荣辱都仿佛是那老宅烟筒的炊烟。散了末了。
阴历二月十七,早饭早已吃过。可是室内只有茱萸小茴二人,收拾碗筷
至于李青黄和吴袖柯则是沐浴更衣。
不是因为官卖多郑重,只是因为这次李家当初被查封抄家的铺子是此次官卖大头。
不知那个县令是什么心思,居然把场合定在大药祠钟鼓楼里。
李青黄再怎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能看出这是对整个药行的敲打
几天前就有闲言碎语猜测,可能是几个月前花头县和牛头县合作剿匪
似乎只有药行里的劳军费最少,引得那个县令大人身边的兵长不满,据说他可是县令大人外宅小妇人的弟弟。
其中猫腻意味,从那枕边风厉害,到了县令大人是不是还行,那妇人如何荡漾入骨,欲求不满之类,市井言语,就是有当不得真但是还勾着你信的力量。
不过李青黄对于这种事情,向来也是听听就算,自从他这几天开始给吴袖柯讲故事,本来心神不安失眠的吴姑娘,睡的总算是安稳些。那一本《新奴娇》也很少翻动,李青黄也就顺手把它带走看着解闷。
前世在清北,一本书取其十分之二三最精粹处摘抄理解乃至背其大意。从六月高考英语结束,别人撕了教科书和未完试卷,李青黄就在长大的孤儿院旁的市图书馆流连直到开学,上学后也是保持如此大三结束不辍。
如今习惯成自然,没有几本读的,真是不适应。不过不知如何,来了也是近乎半月,他不曾动过到后山看看这人藏书近万本的浩瀚的念头。
如今滚热的水烫在身上,更是只想着《新奴娇》里那一句:酒肉饱后午后醒,不管黄天和厚土。
不过那个想来是经历过坎坷辛苦的落魄书生,在这本书传遍青郡后,数版费到累吧,也许早就醉生梦死在明月楼怡红院。至今第七册都还没出来。
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是黄金屋有后,谁还愿意写书,除非红袖添香,但是那样一来恐怕就更得趁着夜深人静做点羞人事情。
这也难免是常理中事,就比如李青黄此时就不自觉想到大概此时也在沐浴的吴姑娘,是怎样一种令人看一眼就欲仙欲死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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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黄不奢望能去偷看吴姑娘洗澡,可是也很幸运的看到了吴袖柯出浴后的样子。
白衫,看过吴姑娘穿着灰白色麻衣的惊艳样子,可是看到她这一身不同书生的白色长衫依旧是惊艳的无以复加。
那剪裁一看就是上好的,并不显得肥大臃肿,别有一番灵秀,袖口繁复,针脚绵密,用类似的米白色丝线,在那纯雪白的白衫上绣着繁复纹络,不明显的低调高调着。
袖口虽然依旧宽大,可是却略长,再看不到那皓腕霜雪。
那如秦淮烟霞一样的淡色纤细长发,用一只象牙钗理了大半,略奢华
如同初见,只是那散落下的头发,也并不散乱,微湿,但是也只是另种整齐肃穆
茯神木细密长珠串绕在手上,轻轻捏着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时候,吴袖柯从外地赶回,如同游僧人竹杖芒鞋
那么此时就如同是在布达拉宫上,大活佛,雪白袈裟整齐,万僧敬仰
这样的女子,即便再一无是处,就靠着这一张脸,恐怕就能活的比世上太多人都好。
何况其棋艺书画颇有造诣,药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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