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程雾脸色瞬间变黑,收回被他按着的手,拳头使劲往他脸上砸去,却终是没说出累及家人的话。
陆烨抬手挡住她的拳头,并没有解释,而是一手发动车子,一手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本书扔在她膝头,淡淡道,“我的血光之灾是在昨天。”
程雾脸色难看地盯着一本正经的男人,没了刚刚炸毛的样子,平时总是亮晶晶的大眼睛此时像是一汪深潭,深不可测、望不到底,声音也跟喂了冰碴子似的。
“陆烨,你想装神弄鬼,可以;你想随意装逼,可以;你想玩点神秘,可以;甚至是你一本正经的戏弄我、欺骗我,都可以。因为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势单力薄、技不如人。我承认,你在我眼中就像一个谜团,除了那些半真半假的传闻其他的我一无所知,而我的一切好像都在你掌控之中,甚至是动向、住址。但是陆烨,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拿我家人的事情来开玩笑,也不要再随意捉弄我,因为,”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身子前倾,眸子里冷光闪过,“地狱走过的人,鬼神难惹,仙佛齐避。”
陆烨专心地开着车,眼睛直视前方,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放在方向盘上的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境。
他见过这个女孩各种各样的表情,或笑靥如花、或眉头紧皱、或狡诈如狐、或露齿奸笑、或撒娇耍赖、或耍滑狡辩、或心狠手辣,可不管什么样子,她似乎总是带笑的,眼睛跟星星一样一闪一闪。
不像如今这般,语气冷凝、表情严肃,眉目间俱是破釜沉舟的意味。特别是她说到技不如人势单力薄,地狱里走过之时,那几分自嘲几分狠戾几分洒脱几分决绝的样子,让他觉得哪里有些堵、有些闷,很不舒服,却不知道该怎么纾解。
很想告诉她,不是那样,可唇动了动,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
那年,于混沌之中打开天眼看到自己灵气散尽一剑穿心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如这些年无数次的梦靥。
原以为不过是天命煞星,避过就是。可一次次的相遇,他发现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好像一切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的事,如何解释?
可他这副样子在程雾看来就是默认,心里一股异样的悲愤和闷闷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程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恶心的事情没遭遇过?多年苦难造就了遇事不悲不喜的性子,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真的愤怒。而且早就知道整件事不简单不是吗?可为什么还会这么怨,这么怒。
尤其是看到对方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心里一股邪火倾泻而出。扫了一眼没什么车辆的小道,她一脚踹开陆烨的腿踩下刹车,然后倾身向前,扑到陆烨身上,在他微微错愕之时打开车门,一把将他推出车子。
电光石火之间,程雾已占据了驾驶座,猛踩油门,白色兰博基尼一个漂亮的摆尾,如利箭般窜出去,瞬间变成了小点,慢慢消失。
而被推下车的陆烨则在即将落地之时堪堪稳住身形,长久地伫立在原地。清晨微风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却,并无喜意,几分苦涩几分愁。
*
程雾一路飙车,周围的景色迅速后退,包括后视镜里那个白点。
她把车速开到极限,极致的刺激感将心中难以言说无法掌控的情绪慢慢排挤出去,心境慢慢宽广、恢复。
平时四十分钟的公交在顶级跑车的狂飙下竟是只用了几分钟。
一高不愧是百年名校,顶级高中,即使程雾开着限量版的跑车,车牌号更是拉风的让人不明觉厉,可还是被门口的保安大叔盘问了许久,非让她把车停在外面。
直到最后她拨通了齐老的电话才被放行。
程雾边嘟囔了一句万能的权限狗边开着车驶进校园,正好赶上第一节上课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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