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和别人争论,还把气发泄在自家的哥儿身上,村里的其他汉子或小哥妇人在教育自家小儿的时候,都以赵添财为例耳提面命,身有功名之后赵添财又抛弃糟糠,大家明面上不敢有所言语,甚至还恭维,但私底下大家都对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嗤之以鼻,现在被周书豪摆放到明面上,大家都忍不住嗤笑出来。
赵添财脸色铁青“周书豪!你可别不知好歹!”,赵金香见形势不对,这赵添财若是与周书豪交恶,那自己的事就泡汤了!赶紧站出来缓和气氛,“周秀才,您也是要进书院的人,我大伯在书院也是说得上话的,程大贵人家对我大伯也是青睐有加,我大伯向来博爱,见周秀才乃是同乡人,才多加往来,这以后要是为了一个下堂人而断了往来,这可就……”赵金香欲言又止,赵添财冷哼了一声,在一旁嚣满意得。
见周书豪似笑非笑,不为所动,她转向陈三“陈三啊,你在这周家没有所出也就罢了,要是惹得夫君与他人交恶,断了交往,这以后周秀才的前程可就困难了。”说完她话锋一转,一脸的羞涩:“可要是你为夫君考虑,自降为妾侍,我若是成了周氏正室,我大伯与周秀才交好,以后可是前途似锦,我想周秀才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周书豪嘴角抽了抽,原来这女人所求甚多啊,竟然还妄想成为自己的正室,周围的村民恍然大悟,看向赵金香的脸色也不善了起来,这赵金香可真够大胆的,居然让人休妻另娶?这要是传到外村去,这赵家村还有何颜面?还未等周书豪反应,这赵添财忍耐不住了,“我这侄女,秀外慧中,聪敏伶俐,倒是一个可心人,你我要结为秦晋之好,在这青阳书院中携手同行,必定功成名就!”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周书豪看着这对伯侄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直被他们蠢哭了,“呵呵,原来这赵家女还有一女二嫁的习惯?”
“哼,这有何难,我在这泾阳城也是说得上话的,这黎家庄不过是个外迁的小姓人家罢了,我侄女许给他们村已是他们的福分,现在不过是改弦更张而已,想必他们也会理解变通。”看这话说的,说是飞扬跋扈也不为过,这哪家订了亲的婚事,说不算就不算的?这不是狠狠的抽了对方一巴掌么?
周书豪似有所思,半天才作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这要休妻另娶也不是不可以。”赵金香一喜,满脸的急不可耐,赵添财则一幅算你识相的表情,好似早已预料到这落魄的秀才不敢拒绝。
“若是周秀才对奴家心有所悦,还得尽快上门提亲才好。”赵金香止不住的喜悦,想赶紧把这事给定下来才好,谁知周书豪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好像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赵家姑娘,我想你有所误会,我可没有对你有什么企图!”
赵金香急了:“你刚刚不是说要休妻娶我?”
周书豪故作疑惑:“我是说了可以休妻另娶,可没说要娶你赵氏姑娘啊!”说完还一脸的嫌弃,啧啧做声,气得赵金香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赵添财难以置信,“周秀才,这可不好开玩笑!”
周书豪一本正经:“我可没有开玩笑,这我要是娶了这赵家姑娘,这以后绿帽子还不得满天飞啊?哪家的姑娘敢在汉子面前喊娶喊嫁的?赵秀才休要为难于我!”还未等赵添财反应,周书豪又欲言又止满脸同情的看着赵添财,“拙荆本身是无盐之人,倒是不觉有什么,但是尊夫人生得花容月貌,却几次三番私下联系于我,在下虽不才,但爱护名节,这男女间的避嫌也是懂得的,这要是遇到其他不轨之人,赵秀才可得小心防范才好。”周书豪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赵添财,赵添财满脸铁青,见周围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哪还有脸面待下去?一甩袖就奔门外离去,一张老脸气的一抽一抽的。
赵金香见主事的大伯被气得离开,委屈的朝周书豪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好像周书豪是那负心之人,扯着长袖掩着脸,抽泣而去。
周书豪带着一脸和善的笑注视着离开的一前一后的两个背影,笑意却未达眼底,甚至还带了一股子的寒气,回过头掩去表情,无奈的恨恨道:“别扯了,腰带都要被你扯断了!”
陈三自开始到现在都在身后紧紧的拽着他的裤腰带,好像拽着救命绳一样,想要骂他但见他面无血色的样子又有点不舍,真不知道这人怎么长这么大个个头,胆子却这般小,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德国黑背,浑身还抖抖索索的,让人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