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八的大个子,修长的身材,消瘦的白净面庞配上yīn郁的眼神,这幅形象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很多小女生尖叫的存在。只是浆洗得看不出本sè的棉布襕衫与头顶的平定四方巾显得不太协调。凭栏负手而立,就算是衣着寒酸面有菜sè,他姜田依旧引得不少异xìng抬眼偷瞄。别说是街面上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普通女子,就算他脚下这倚红楼里的姐姐妹妹们又有几人不心动的?
“瞧这公子眉目俊朗,当初想必也是诗书满腹,若是早生十几年……”
“只可惜如今圣学式微,早上几年不知要有多少姐妹争相邀宠呢,现如今反倒成了没人搭理的……”
这些天姜田听到过不少类似的言论,他并不怪这些人露骨的评论,更不想理会这些故意说给他听的“窃窃私语”,就是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几天下来他自对眼前这混乱的时局摸不清门道。现有的记忆与信息不足以让他给自己所处的时代下一个明确的结论,只能说这完全( 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自打十天前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就明白自己搭上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穿越快车,只是这“车”开的有点离谱,任凭他搜肠刮肚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时代,本想找个明白人给自己讲解一番,但这十天来自己所遇之人无不是那种用市侩眼神鄙夷自己的家伙。
姜田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喜欢,原因很简单,在别人眼中当下就是个靠脸蛋吃白食的落魄酸丁,他甚至都鄙视自己,不过目前是没有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因为被自己附身的家伙的确是饥寒交迫倒在了倚红楼的后门边,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死了,这时候意外发生了,自己的灵魂进入了这具躯体,同时一个头脑不太灵光的小丫头正好打开后门,看见他后不知是傻劲冲脑还是灵光一现,总之是不理会他人的非议硬是拉扯着僵尸般的姜田到柴房中施救。说是施救最多也就是灌了几口热米汤,又熬了些rì子直到今天才攒足一点力气看看街面的景sè。
混乱的记忆剪不断理还乱,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来到了明末,但这位死鬼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家中倒是个世袭的小武官,rì子也没有多富裕最多只能算小康,于是他爹变抱着让这次子读书走仕途的心思改换门庭。要说军户的身份本是摆脱不掉的,可在这年头地方上已经**不堪,又不是长子没机会世袭军职,他倒也争气早早的就混上了秀才的身份,这下更是活不用干饭没少吃,就等着朝廷府试跃登龙门。然天不遂人愿鞑子入寇一年紧似一年,家父和兄长也被征上阵一去多年没有消息,随后闯王进京吴三桂降清都还算很清晰的历史脉络,姜家也逐渐没落到一rì三餐无法果腹,最终母亲也撒手而去,要说因为这些原因而落魄至此倒还合情合理,也解释的通他遭人白眼的原因。恰恰就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事情发生了偏差,满人入关后如何推行剃发易服自不必说,他姜田作为圣人门徒也准备好死守名节,就当他随时准备赴死的时候,王师犹如天兵一般席卷北直隶,迅即攻克防守空虚的běi jīng城,活捉了伪帝福临母子和一干贵胄,只让那多尔衮在亲卫死拼之下逃出生天,不几rì之后正在南方与官军血战的建奴听闻家眷被擒人心浮动,被官军追击几百里大部奔逃,而且就是他们老家的建州也没能逃脱一劫,王师早已分出一支奇兵由朝鲜登陆侧击女真老巢,在毫无兵力把手的辽东左冲右撞将满人jīng心积攒的家当抄了个干干净净,据说建酋多尔衮听闻盛京被占一气之下吐血不止,此时应该在蒙古大漠上召集旧部图谋复国。
回忆到了这里已经让姜田冷汗直流,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历史吗?什么时候明军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与超前的战略意识?只可惜自己附身在一个傻秀才的身上,并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多年没有音信的父亲风风光光的荣归故里,只可惜自家大哥已然战死沙场。按说从此之后就该是皆大欢喜的团员结局了。记忆中父亲的装扮或者说军服倒是透露出不少耐人寻味的地方,比如说软布制成的单沿军帽,一身草绿sè的对襟衣裤,以及那过于显眼的牛皮武装带!
“唉……”他不得不长叹一声,搞了半天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已经被人篡改过的时空,难怪南边那些卫所军突然间战斗力暴涨,愣是打得冷兵器时代最后辉煌的骑兵抱头鼠窜,别看老爹没带着枪支回家,估计火枪什么的也是这支部队的标准配备。之后的事情就比较有意思了,光复故土的那位定北侯威武大元帅迎立朱慈烺还都běi jīng,至于这位太子的身份是真是假姜田是搞不清楚的,只知道在崇祯自缢之前半年,曾经下诏招这位侯爷为驸马许配公主朱媺娖下嫁,而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平公主,不过两年后因战乱颠沛公主难产而死,母女均未保全。也是拜这层关系所赐太子的身份没有人怀疑,众人皆以为昔年光武中兴的景象即将重演,可谁也没料到内斗上瘾的东林党不等外患平靖便到处挑拨离间,事事攻击定北侯的执政主张。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东林想要摘桃子驱赶武人集团了。接下来明末常见的那种口水仗并没有出现,或者说威加海内的侯爷懒得和这些蛀虫多费口舌,但凡为了反对而反对没有任何有益意见的枪手们,统统扔进军营劳动改造。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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