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庄华努力忽视了那两道灼人的视线,拿了书简和烛台,盘坐在**上,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只剩虫鸣。
庄华看着断了三分之一的油烛,一口气吹熄了。旁边,雁容已经睡着了。
庄华起身活动活动浑身僵硬的关节,出了帐篷走了一会儿,又累了又回到帐篷里坐下。唉…全当熬夜写程序了吧。
又一个月半月在赶路中匆匆过去了,庄华与雁容、焕、易主仆三人已经配合的相当有默契了。
比如,雁容发现庄华是真的清心寡欲。第一晚因为她没地方睡把她叫进帐里,还没有动她分毫,之后特意给她独自搭了帐子,就没再让她在“他”帐里住过一回了。所以,她没再献殷勤故意往庄华身边凑,心里除了小小的失落和不适应外,更多的是信任以及对今后生活的期待。失望太多次,她还是想赌一把,去相信真的可以期待,好日子。
而易则发现,庄华并不喜欢有人靠近,无论男女,“他”没有说,但是如果没人注意“他”都会渐渐远离人群,或者拉开与人的距离。不同于他的因厌恶与恐惧而不愿亲近人群,而像是天性即是如此,那种距离感,无论别人离“他”有多近,都是抹消不掉的。
所以,易除了练武,还多了一个新的乐趣,平常安分地跟庄华保持距离,偶尔“他”不注意的时候就突然靠近,看“他”每次都呼吸微微一窒,明明受到了惊吓可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然后再不动声色的跟他拉开距离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易觉得很有意思。(三狐:少年你腹黑了……)至于焕,则发现,新的主人是真的不讨厌他爱说个不停的性格,他说什么、说多久,连易都忍不了离开了,“他”依然面不改色,不阻止不呵斥,直到他自己停下,“他”也没有表现出厌恶。于是,他早先的拘谨都消失不见了,像还是呆在父母身边一样快活。
还有一点,三人都有的共同认识,他们的先生实在太好说话了,太宠着人了,甚至到了好欺负的地步,三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身边以免被人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比如,商队的领队鱼同,一看就知道他对先生“不怀好意”。
这不又来了。
“山庭先生,这副手套乃是来自靖国以南的南越之地的犀牛皮鞣制而成,先生试试合不合适。”商队刚在这片平坦开阔的地势落脚扎营,鱼同便拿着新手套来给庄华献宝。
这貌似已经是鱼同送给她的第十副手套了。庄华接了过来,向他道谢:“鱼领队破费了,总是被鱼领队馈赠,某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淡然的表情配上这番话,就像老朋友之间玩笑般的客套一样,让鱼同会心一笑,道:“先生莫要笑话某,这手套制作不难,亦不费料,哪值得先生的谢呢。”
庄华心里一阵白眼乱翻,天知道,她是认真的!奈何配套设施不给力啊。
她不用像商队或者易他们要捡柴打水收拾营帐,所以第一副手套还是全新的模样呢,而且她只戴了左手的,右手的根本没戴过。她是很喜欢没有错,但是无功不受禄,这样平白无故受人馈赠,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是十次,她脸皮再厚也蹭薄了好吗。
之后,就是成了例行的“知心先生”时间,庄华好脾气的和鱼同闲聊着。整个商队里能跟庄华对上话的就俩人,易还有鱼同。易比她还闷罐子,没人起话头一整天都可以不说一句,她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呢。于是乎,庄华只能和鱼同聊了,鱼同走南闯北,见识宽广,庄华愿意和他说话也不乏想通过鱼同了解更多信息的因素。
不远处已经搭好帐篷的三人组几乎同时发现了马车边庄华和鱼同的状况。
易看着鱼同慢慢地越来越往庄华面前靠近,庄华不自觉的后退拉开距离两人一进一退,庄华马上就要背靠道马车上了,抱在怀里的剑的剑鞘被捏得“咯咯”做响。
他心里很不舒服,但如何不舒服他又形容不出来,气愤鱼同又不满庄华。
如果他能到地球的话,他就知道这叫“只有我能欺负她,别人欺负就不行”的别扭心理。如果庄华知道了易心里的想法,她一定会扑上去高呼:“唐启!!!我就知道你也穿来了!咱们当初可发过誓有福独享有难同当啊啊啊!”
经过一个月相处依旧看易不顺眼的雁容瞥了他一眼,说道:“光在这捏剑有什么用?平白糟蹋了先生的钱和人情。”
易手里这把剑就是庄华花钱从商队的货物里买的一把质量相当不错的剑。当初买的时候鱼同知道是给易的,还不同意,庄华说得嗓子都干了,才算说服鱼同把剑卖给了她,不放心的鱼同还让五个武者看了他三四天,才算放心。
一旁经过了雁容长达一个月“人心险恶,先生最好”的洗脑教育的焕,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他着急的对雁容说:“雁容姐,你就别跟易大哥吵了,快把先生救过来吧!那个鱼领队都快把先生逼得贴在马车上了!”
这种“解救先生”的事儿雁容最合适。首先,她是女的,二来,她处事圆滑,三来,整个商队的人都知道山庭先生很宠爱她。没看山庭先生特意为她换了一辆大马车吗!
雁容又挑衅般的白了易一眼,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过去解救庄华于“水火之中”了。
庄华正听鱼同说璋梁王柏缇的事情听得正开心呢,就听雁容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先生,帐子已经搭好了,请先生去看一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庄华转身一愣,让她看帐篷搭的合不合适?怎么之前没请过?再看雁容送过来的眼色,立即反应道:“哦。那我去看一看。”转身跟鱼同说:“鱼领队,如此,我就失陪了。”
鱼同干笑两声,“山庭先生尽管去忙,某也正想起一事要做。”
“鱼领队慢走。”庄华道。
“诶。”鱼同转身离开了,雁容也在人看不见的角度伸手扯着庄华,快速离开了马车附近。
鱼同心里有些后悔让庄华自己选随侍了,要是由自己选来再送“他”,定不会是如此没有眼色的。
庄华任由雁容扯着,到了他们扎营的地方,看着等在哪里的易和焕都一副心中大石落下的模样,不解道:“你们,都怎么了?”
其实庄华早就想问了,已经好几次了,她和鱼同聊的正high,这边雁容就冲出来把她拖走,前几次理由起码还正当点,这次真的是无中生有了。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时,让这几个人如此反常。
雁容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先生!那个鱼同,您最好离他远点,他……对您另有心思!”
庄华一下傻眼了。不会吧!居然没看出来,鱼同品味这么独特,对个秃瓢都能另有心思,了不得啊了不得,这得多重的口味啊!庄华还没有准确的意识到这个秃瓢就是她自己。
雁容他们一看庄华这副瞬</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