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戚缙笑意渐深,“他”在抱怨他来晚了吗?戚缙笑着解释道:“有些事情耽搁了,以后不会了。”
庄华从被窝里伸出右手摁了摁跳痛的太阳穴,说道:“不,以后米不要再来山府了。”
戚缙笑意收敛,问:“为何?”
庄华解释道:“我这次被肇王放出来,盯着我的人肯定有增无减,你若再出现,恐怕有麻烦,不如留在外面,我也好山府危急之时有个照应。”
戚缙正色道:“先生,我可以连夜送你出城。”
庄华摇头道:“我必须在这,”
戚缙抿了抿唇,“先生能告诉我原因吗?”
庄华摇头,“不能。”
就像庄华从来不问戚缙的背后势力一样,他也别想知道庄华的事。
戚缙适时的结束了这个僵持的话题,对庄华说:“我不会被发现身份。”
柏缇既然能找上他,自然不会再让别人找到他,所以他的身份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山府守卫。
庄华还是说:“不行,府里眼线太多,你留在这,行动不便,还是趁早离开,反正,你在外面也能知道府里的情况。”
最终,庄华说服了戚缙,不再回山府。
之后两人就在书房里喝酒,一埕又一埕,戚缙虽然体壮,却还是比不庄华这个酒鬼,早早的醉倒了,头枕在庄华的肩头,抱着庄华的胳膊,睡着了。
庄华的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了薄薄的血色,被戚缙缠住的整条左臂不时调整着角度,以免他栽倒。右手拎着小号的酒埕一下一下的往嘴里灌酒。
“唉……”庄华叹气一声,她是真有点扛不住了。
不止是肩上戚缙的那颗大头,还有那无形的重担。
“不是时候啊。”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庄华拍拍戚缙的脸蛋,“易,醒醒,醒醒,该回家了。”
月黑风高,各种事情各种适合,包括夜半归家。
唤了他好一会儿,也没叫起来他,庄华只能换个方法叫他,“戚缙、戚缙!”
戚缙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隐隐杀气泛开,庄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庄华轻拍他脸颊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尴尬的停在那。
戚缙鬼迷心窍一样用脸蹭了蹭庄华的掌心,杀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先生……”
庄华满头黑线,吓她一下,然后又化身萌宠么……⊙▽⊙“易,你得走了。”庄华语带无奈的说。
戚缙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庄华,站起来,脸色红彤彤的,对庄华说:“先生,我走了。你保重!”那迷蒙的眼神让庄华担心他会不会走丢了。
“呃……易?你还行吗?”庄华不放心的问道。
是谁说的来着,千万不要问男人的一个问题就是,你行不行?
“先生放心!行!”戚缙向庄华重重抱拳,然后就从来时的窗户翻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要是庄华跟着,就一定会发现,戚缙眼中还哪有一点醉意,璀璨的星眸中,满是温情。
景硕三十八年,正月初五,肇王突患重病,由太子代政,可不问君王。
消息传到远在北境前线的虞阳王柏项耳中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柏项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书案,大帐里一千死寂。
“混帐!竟然敢趁我不再韶广,把持朝政!”而柏项此时看到的消息,还是朝廷发给他的,就说明他在韶广的根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连他表舅大司徒竺均也不得自由行动。
帐中一个不起眼的幕僚这时站了出来,说道:“王爷,趁着太子代政时间尚短,我们要速速返回韶广。”
别人纷纷出言反对,理由无非一个,戎狄之祸尚未了结,无功而反未免落人口实,占了下风。
其实柏项心里是想马上回韶广,但是却有和大多数幕僚的担忧,于是对那个不起眼的幕僚说道:“自古以来,哪有仗打到一半就走的。”神色还颇为不满。
那幕僚说道:“王爷的任务是收复失地,所失城池已然收回,王爷尽可班师回朝。”
在场众人都知道,他们来的时候,不到两天就拿下了被戎狄所占的两个郡,因为戎狄根本不善守城。
之后的时间逐虏大军就一直在边境跟在戎狄人的屁股后面跑,偶尔才能逮到几个散兵游勇,只要逐虏军一回城,戎狄就又来攻城,逐虏军出城反击,他们就跑,来来回回不胜其扰。而且一直都是柏项带来的左卫军在出力,原守军要么不听宣调,要么就走个过场,有跟没有一个样。
柏项道:“若是边郡再有所失该当如何?”
幕僚道:“那便是守城军的责任了,与王爷何干?”
柏项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大军回了韶广,就要重新入编了,本王亦要交出兵符……”
“大王病生的蹊跷,太子矫召代政,王爷班师回朝以清君侧,怎可将兵符交于奸人。”
柏项眼中精光大盛,“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小人徐和。”幕僚躬身一礼,正遮去了眼中的玩味。</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