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马车里早就大汉淋漓靠在车壁上的庄华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位置,又狠敲了一下车壁。
她容易吗,就这么坐起来,挪到车壁边上靠着,就快要透支她的体力了好吗。捂着伤口的右手有些发滑,庄华低头一看,貌似伤口裂开了,在流血。
她还记得自己是被穿了个透心凉,一剑两孔,那么后背……
马车车门被拉开,首先进来的竟然是柏缇。
柏缇看到庄华,有一瞬明显的怔愣,然后来到庄华身边坐下,面色凝重的看着庄华的伤,问道:“你现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庄华这副凄惨模样,柏缇是真不敢轻易触碰“他”,怕碰坏了。
庄华看着柏缇,还好来的是他,要是雁容或者焕,戚缙,硬要扒她衣服给她治伤,她还真是一点反抗的借口都没有。
“水……”庄华用口型比划着。
“拿水来。”柏缇推开车厢的小窗,对外面等候的侍从吩咐。
雁容早就等在旁边,赶忙把水壶和杯子递了进去。
柏缇拿到水壶,看着庄华虚弱的样子,说道:“本王来喂你喝水。”
庄华微微点头。
柏缇凑近了,到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托着庄华的后脑,把水杯放在庄华的唇边慢慢倾倒。
庄华喝了两杯,才感觉能说话,后仰着脑袋示意不喝了。
柏缇放下水杯,庄华嘶哑的声音响起:“王爷,麻烦你,给我准备剪子,金创药,绷带,洗漱的水,手巾。还有,我得换身衣服。”
柏缇转身让人把东西都从小窗送进来,一一摆在榻边。
“本王来帮山庭,还是让你的侍女雁容进来。”柏缇说道。
???
“……王爷先请回,待我力所不及之处,再请王爷帮忙。也不必叫雁容来,我怕吓着雁容。”庄华心里想着,不能及她也得及!没理由唐启那混蛋给她开这么玄幻的金手指遮掩身份,却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柏缇目色幽深的注视着形容凄惨的庄华,道:“山庭有何事不能与人坦诚相见?”
庄华重伤昏迷之后的种种异象让柏缇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他才想到带着“他”去找自己的师父,一来救“他”,二来,解惑,“他”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和师父一样,也是……
庄华觉得自己快死了,郁闷死的。
“王爷要留就留吧。”就算有唐启开金手指给她,但是看这情况,不处理一下也是要挂的节奏啊。
庄华伸手到榻边,拿了剪子,颤抖的手拿着剪子剪开了一层层粘在一起的衣服,探手进去摸到了束胸马甲。
“王爷,请回避。”庄华听下动作说道。
你不走,别盯着我看总行吧。
柏缇闻言转身,背对着庄华坐马车门口。
柏缇的人品庄华还是信得过的,突然转身偷窥的事情他是不屑做的。
庄华剪开了除了束胸马甲的所有衣服,然后费力的扯开其他衣服跟束胸马甲粘连的地方。
这一番动作之后,庄华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身大汗。
“是否需要本王帮忙?”柏缇听着身后庄华气喘吁吁,开口问道。
“不必。”庄华靠在车壁上,两手都得像触了电一样解开束胸马甲的排扣,咬咬牙,把榻边的手巾咬在嘴里,猛的把粘在身上束胸马甲从身上扯了下来。
“……”
庄华疼得眼前泛黑,直冒金星,但却愣是嘴里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全都堵在喉咙里,咽进肚子里。
柏缇亦听到了撕扯之声,粘在伤口上的衣服被硬扯下来,有多疼他自然知道,可是却没听到除了撕扯之外的声音,他不由得猜想,“他”不会是疼晕过去了吧,于是问道:“山庭?真的不需要本王帮忙?”
没有声音回应。
“山庭。”柏缇又叫她。
就在柏缇准备转身看一看庄华的情况的时候,庄华突然开口了,“王爷不必担忧,我自己可以。”
庄华暗叹了一声好险,差点露馅。刚才她差点疼晕过去的时候,“会露馅”这三个字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回响,让她硬生生的撑过来了。
庄华把束胸马甲收好,把方才咬在嘴里的手巾在盆子里沾了水,擦拭着身前的血迹,没有擦太仔细,只要不是糊得一身都是就好。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标准,庄华把一盆清水擦成了血水才勉强做到。
过几天必须得洗个澡……庄华心里无力的哀嚎。
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少,估计要不是她今天乱动再过三四天就能完全结痂了,唐启果然给她开了外挂。
把金创药膏均匀地抹在伤口上,然后把包扎伤口的长长白步铺在榻上,留出适当的长度,然后她趴了上去。
后背的伤必须得有人帮,她只能祈祷柏缇看不出来端倪,虽然飞机场,但毕竟是女银一枚啊!
确定趴好了,能遮住的都尽力遮了,庄华说:“王爷,请帮我把背后的伤口处理一下。”
柏缇转身,就看到庄华趴在榻上,露出皮包骨一般的后背。</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