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缇没想到,“他”真的能把这东西做出来。
柏缇提笔在那雪白的东西上挥毫泼墨,落笔之后轻轻捻起薄薄的一张,递给身旁的殿侍,“与众卿传阅一番。”
在殿侍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小心翼翼的动作下,这张写着“纸”字的纸到了猜疑重重的大臣手里。
“这、这……”站在首位的一位老臣小心翼翼的捧着这张纸,不可置信的看了半天,“这是……”惊疑的目光投向了庄华。
庄华解释道:“此物名为‘纸‘,用于书写,其质薄、韧、轻、白,可长久保持字迹,如若保存得当,留存千年也未尝不可。”
此时这张纸已经传到了总管璋梁财务的司农手中,他问庄华:“此物造价几何?”
庄华道:“不足竹简十分之一。”
满堂哗然!
等到这张纸又传回到柏缇手里的时候,殿中所有人看向庄华的目光都变了,颇有些耐人寻味。庄华不禁打了个寒战,还不如刚才集体鄙视她的时候好受。
司农首先出列上殿,道:“王爷,此物若是流传于世,必定影响深远,若为我肇国所掌握,他日国力定远超他国!”这不仅是司农个人的心声,也是朝堂上其他人的心声。
纸的出现,以它自身的各种优势,完败了如今其他的书写工具,任何人都可以料想到它日后的发展前景是多么的巨大。
通过它可以获得的不仅仅是利益。
这一日的早朝议事又在庄华所带来的风暴中结束了,璋梁朝臣对于庄华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从“一无是处的小人”变成了“有些本事的小儿”。
庄华是不知道了,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满头的黑线。
早朝结束,庄华被请到了王府的北苑的柏缇的书房里。
走去这一路上,庄华心里很纠结,很忐忑。上次在西山校场她发生与柏缇的摩擦,让庄华想不出该怎么单独面对柏缇。她希望是自己会错意了,如此最好,可万一她没会错意,事情就大条了。
寄人篱下,还处处受制于人,好像自从她穿越靠近肇国之后就一直处于这样的境况当中。她觉得不自由,不自在。在这种情况下,她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情,即使对方是多么年轻有为,多么的酷帅霸拽狂……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男银呐,居然被一个男人看上,她做女人的时候都木有的待遇,让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在无限纠结中,庄华终于还是到了北苑书房。
一进门,发现里面只有早先一步到的柏缇,庄华更纠结了……
柏缇指点着闲置的座榻,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说道:“坐,一会儿君雅和毕昶就到了。”
庄华应了一声“喏。”心里的大石放下,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果然,不一会儿君雅供毕昶也来到了书房,两人先向柏缇行过礼,入座之后,便向庄华寒暄起来。
君雅打趣道:“一月不见庄华,庄华更加风采动人了,哈哈~”
心情变好的庄华不客气地用平淡的语气回击道:“君雅却是风骚如故。”
“……”君雅无语,被毕昶调侃道:“如从夏之言,在下可以为证,清安风骚如故,如故。”
君雅无奈的摊摊手,“可怜我孤家寡人,无人帮衬,你二人一唱一和,仿佛夫唱妇随……”
话一出口,君雅背后一凉,若有感应地悄悄地瞄了一眼上座的柏缇,见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笑看着他们三人说笑,疑惑的转回视线,明明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气爬着后背直上头顶。
庄华不以为意道:“该是兄唱弟随才对。不过,结识至今,我还不知你二人年纪,可方便透露?”
庄华突发奇想,觉得好笑起来。她和他们认识这么久,除了知道柏缇是和她同岁,她还真不知道其他人的年纪。
柏缇、君雅、毕昶被庄华的问题问得一愣,庄华的问题让他们想到,他们似乎不曾知晓庄华的年纪。
不过,看她的容貌,应该只有二十岁上下吧?
君雅开口反问道:“在在下也不知庄华年纪,不如庄华先说。”
庄华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她到彦泽之后的户籍就是经君雅的手给办的,这货居然还不知道她几岁。
“我二十九岁。”
“……”柏缇。
“……”君雅。
“……”毕昶。
他们没想到看似如此年轻的庄华竟然快到了而立之年了!至于庄华说谎的可能性,这点小事没必要说谎。庄华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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