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
“好,十日之后,若无他法,便以换血之法救治太女殿下。”
御医听着月子衿铿锵有力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把药放下,转身便急急奔出御书房,直奔书库。
沐小小眸含忧伤,蕴着深浓的愁。
月子衿知晓沐小小正凝视着自己,不敢看她,歪身坐在床边,温柔地拂开月晨熹散乱的额发。
“晨熹姐姐,你还记得子衿十岁时第一次从天山雪阁回来的时候么?”
那年,月子衿十岁,离家已近五年。月影皇宫传来讯息,子衿的父君贤君缠绵病榻,惦念幼子,想见上一面,以了心愿。
那次,肖雨辰带着月子衿,一路踏剑飞行,带着他回国探亲。
贤君已是久卧病榻,奄奄一息,见了子衿,回光返照的恢复了几天,终是撒手西归。
灵堂,单薄的月子衿跪在棺前,不顾天寒地冷,执意守灵。
夜幕沉冷,纸灰翻飞,小小的子衿哀伤地默默流泪,却又倔强地挺直瘦弱的脊背。
那时月晨熹已是17岁,被策立为太女。她夜里抱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到了灵堂,与月子衿一起守灵。
一件披风,两个孩子挤在里面,虽冷,却暖了心。
一触即发
太女遇刺,昏迷不醒。
一夜之间,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浮躁不安。
早朝十分,众大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脸色沉重地议论纷纷。在其中一些人脸上,表面的沉重之下却隐藏着隐晦的喜悦之情。
“二皇女殿下到!”
巨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喝传来,月晨光伴着那一声声传递而来的呼喊缓步走入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那身姿步态,纵横睥睨的眼神,竟似有了帝王的威仪。
右派的老臣心里暗惊,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太女昏迷,怕是这二皇女殿下,也会有行动了!
左派的官员迎上去,簇拥着月晨光走入大殿。
猾廊檐高挑,粗大的镀金石柱撑起高耸的穹顶,石柱外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双凤朝阳,冠羽微颤,顾盼神飞。
月晨光一路走上高高的台阶,站在金銮座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阶下的众臣。
有左派的臣子出列,恭敬地施礼,满脸严肃,却掩盖不了眼底的巴结。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女皇陛下病卧在床,太女殿下亦遇刺昏迷,朝政无人打理。二皇女殿下天资聪颖,睿智果敢,当此紧急关头,当担起国之重担!”
右派臣子无声地对视,有一人出列。
“女皇陛下病卧,但曾有言,太女殿下监国,总理朝政,此时虽然太女殿下暂时昏迷,但二皇女殿下名不正言不顺,以老臣之见,当推选几位德高望重、经验老到的老臣子,共理政事,等待太女殿下好转。”
“此言差矣,嫂溺叔援,权尔!虽然二皇女殿下代理朝政确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当此危急关头,怎么墨守陈规?”
“二皇女殿下虽聪慧,却从无掌理朝政之经验,此时危急,更应以老臣合理朝政,以免因经验不足做错决定,酿成大祸。此时,月影国,不能再乱!”
“臣子只是辅臣,怎能掌理朝政?”
“刚哪位大人说过,嫂溺叔援,权尔。如何不能老臣理政?”
…………
大殿里,似开了锅,嘈杂烦乱的声音嗡嗡嘤嘤。
月子衿站在厅堂左侧,看着那些夺权之人的嘴脸,心底愠怒,面目寒霜。
“怎么,太女殿下方才遇刺,凶手还逍遥法外,尔等就要开始争权夺利了么?”
冷若冰霜的声音在殿里盘旋环绕,压过了一殿纷乱的喧嚣。
众人回头,月白长衫,飘然若仙的男子缓缓走来。平素里清淡儒雅的面容此刻含了霜,蕴了怒,冷滞得骇人。瘦削的脸庞有些苍白,一双明眸却墨点似的漆黑,幽幽扫过争吵的众臣,竟无一人敢与那点墨般的凌厉眸光对视。
一个左派官员眉头紧锁着,脸上扫过一丝轻蔑。她迈步向前,虽是施礼,却无半分恭敬。
“七皇子殿下,金銮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有什么事二皇女殿下自然会处理,请七皇子殿下回房休息。”
月子衿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胸口急促地起伏,被那个语含轻视的老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七皇子在哪里,轮得到你这奴才说教?你算什么方小说西!”
一个清脆却带着细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月晨光的眸子眯起,眼中闪过凶戾的光芒。只是那目光,潜藏得太深,除了走来的沐小小,无人发觉。
月子衿转头看向沐小小,本有些惶乱的心安定下来,目光柔软,似含了清泉。
“你是何人,居然敢闯金銮殿?来人,把这个目无法纪的女人压入大牢,待二皇女殿下定夺。”那个被呵斥的老女人气势汹汹地开口,不着痕迹地把月晨光拱向高位。
沐小小斜睨了一眼那个叫嚣的老女人,右手缓缓举起,掌间,托着一方莹白的玉珏。
那玉,清透莹润,似泛着淡淡的寒气,氤氲着浅浅的光晕。一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凤凰盘绕在玉珏四面,一颗鲜红如血的宝石镶在玉珏顶端,似冉冉升起的照样,璀璨而耀目。
“玉玺!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