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现实生活依旧很平静地在进行。
在我千等万等,中招考试和高考全部都结束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嘉旺领着一大家子,还有我去宠物医院看安安。
我已经有好久没见他了,前两天都只有章玥一个人去看安安,这次去见他,真的是超级期待。
我以为经过几天的修养,安安大概可以与我多说几句话,而不是虚弱地嫌我吵让我闭嘴。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可能是我故意忽略他们脸上的沉重,以及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我的样子,其实,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最最最讨厌自己是一只狗,没有人会在一只狗面前伪装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们脸上所有的变幻,都让我看的真真切切,但我选择无视,似乎这样子,安安就正在康复,而不是病情在恶化。
骗我一下多好啊,能被骗一下多好啊。
“不太乐观。”听到医生的话,我才知道什么叫心里一沉,那种怎么拉扯也收不回来的沉重。
棋棋坐在休息椅上,不停的顺着我头上的毛,听到医生的话,他抱着我的脖子轻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肥肥,是我把安安搞丢了,如果我那天不带着你们去散步……”他的眼泪滴在我的头上,一滴两滴,砸的我晕头转向,脑袋昏昏沉沉的。
章玥走到棋棋面前,挽住他的颈脖,让他的脑袋贴着她的腹部,语气心疼地道:“不要这么说,安安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子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要怪,最应该怪的是那几个人才对,你爸爸接到了警方的电话,正在协助他们调查和抓捕这几个人,一定会给安安一个交代,不会让它不明不白的离开。”
“都是我不好,是我惹来的祸,却让安安受了伤。”棋棋还在自责,我挣开他的怀抱,走到病房里,来到病床前,上面还吊着输液瓶,仪器还在滴滴滴的响,安安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早早地下了死亡通知单,我凑近他,用热乎乎的舌头去舔他的眼睛,他讨厌我这么做,但我想让他醒过来,听他用嫌弃的语气说:你这样真恶心。
“爱因斯坦·肥——”
“嗳——”我歪着头看他,他第一次叫我这个自起的外号,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你信不信,我会来接你。”他说话一字一顿,有些费力,说一会就要缓口气。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想跟着你一起去死?”
他咧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说:“你话真的好多……之前被你烦死了,这几天没见你过来,竟然觉得空荡荡的太安静,很不习惯……还有,不准做傻事情,好好活着,我说的来接你,不是接你去地下啊,蠢货——”说完这句长长的话后,他闭上眼睛,歇了好久才又睁开眼,看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总是很有神,但现在,我却觉得那黑黑的眼睛上仿佛敷了层不太干净的膜,令他无法聚焦。
我哈哈笑,心里又甜又苦,仿佛吃了一颗有玻璃渣的糖:“我就知道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我对不对!嗯——我们这是在诀别吗?说什么不是去地下,难道你还能再保留记忆的重生到别的动物身上,然后来找我吗?不可能的,那个时候我们离的更远吧,除非你变成一只鸟,哈哈——我真想跟你做永永远远的好兄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我有点委屈,心也很痛,第一次经历这么痛苦的时刻,我甚至觉得自己快死了,那种面对生命流逝的无力和无助,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地往下流,我听到身后传来棋棋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我能区分出来,家里每个人的脚步频率,包括不刻意隐藏自己的安安的走动声。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开始粗重的呼气吸气,那种空洞的声音再次袭来。
我恐惧地转身看向棋棋。
“救救他吧,你救救他吧!”
棋棋跑到病床前,开始呼唤医生,很多人都涌进来,有医生、护士、章玥、嘉旺,他们将病床团团围住。
我远远看着床上似乎已经看不见,却一直在向我所在的方向注视的安安。
说什么会来接我,信你才有鬼啊!
接着,仪器传来非常刺耳的一声:“滴——”
表示病床上的大家伙,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我从未想过,我和安安会在这样的阶段以这样的方式分开,我曾经跟他说:“等我们老的再也吃不了肉,走也走不动,只能在落地窗旁卧着晒太阳,等着棋棋的儿子或者女儿给我们送煮的稀烂的食物时——咦,这么一想,我还挺开心的!因为,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当时我说完后,哈哈大笑。
安安依旧很不给面子的说:“那我可能比你早死。”
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被你烦死的。”
听到他这么直接的回答,我又哈哈大笑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那不会,因为以后你会习惯我的唠叨,如果没有我的唠叨,你可能还会不习惯!”
当时安安听了我的回答,一脸嗤笑,并不认同,甚至说:“那也有可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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