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抽烟。直到捏碎了,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还是想吸。可是烟已经碎了,不能吸了。
“人都自私,我也不例外。”楚晋将那包捏碎的烟攥得更紧:“我明知那晚,我可以不选择指柔,而是言小英,可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选择了指柔。”他回头望着我,目光冷锐:“你那天晚上很害怕?”
我的声音很暗哑:“害怕……”
“有心把她送给我,你又害怕什么?”楚晋手指攥紧的烟包扭曲一团,“你们抽烟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迷药的味道,在最快的时间,我带走了她。她已经神志不清,可是为了配合你们,为了拖延时间到天亮,我还得把她带进那个混杂的包厢,灌她喝下了幻药的酒,让她昏迷的时候更长一些,躺在宾馆的床上等着天亮让你们来捉。”
我看见楚晋的手指在轻微颤抖。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我,“如果那晚我真做了,你有意见吗?”
我还有意见吗?
我要的就是楚晋滚床单的带子,然后在天明时分冲入宾馆抓人。
我低下罪恶的头颅,声音低得像蚊蚋:“一早准备把她送你,还有什么意见?我倒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能把持住?”
楚晋严厉的说:“我当然把持不住,你以为我是神?我还得抱着她,配合你们的带子录到天亮!配合你们天亮冲进来捉奸在床!我毁了我自己不要紧,我把她毁了也不要紧,现在我问你,你把她毁了你也觉得不要紧吗?”
“当然不是……”我才发出一点声音,楚晋立即切断我的话。
“事后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他身子往客厅侧了侧,更凌厉的注视我,“等我发现你是豁出去,一心把她送给我的时候,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你真狠!狠得让人可怜!”楚晋两目瞪视着我,“你在借那个机会,把她推到我怀里,把她推给我,因为你不想看到她选择林如墨。你不相信林如墨会对她好一辈子,你却相信了我?”
我哑口无言,同时又在想,楚晋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着话,楚晋忽然苦笑的摇头:“所以说,我要感谢你,是你成全了我。没有你,我怎么会有她……我现在想问,指柔知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我想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说:“后来,她知道了……”
楚晋追着问:“她怎么知道的?你亲口告诉了?”
我低垂着脑袋,往沙发边坐下,“不管是我亲口告诉,还是她自己揣摩,总之她是知道的……因为我做了一件最混账的事,把她伤得最深,所以我们离婚。既然选择这一条不归路,那我就不能选择她。我伤害了她,我破坏了她的幸福,而我又想要帮她找回幸福。我希望她过得幸福,我希望她离开了我,一样能够幸福。这世上有许多人,她都可以选,她选谁我都无话可说,但是林如墨不行。”
我第一次在楚晋面前这样坦诚:“我和林如墨是朋友,是兄弟,也是竞争对手。如果他们在一起,也许我们有很多生意做不成,也许我们还会反目为仇。这个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林如墨太花心,我怕她受到委屈。”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她推给我,她也会受到委屈?”楚晋走近我身边,皮鞋在地上点了一下,说:“也许我也会对她不好,也许我也会对她不忠?也许我也会花心?”
“你不会的!”我抬起头来,焦急的说:“你不是苦苦暗恋她吗?你不可以花心!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花心?”
楚晋看我急得额角冒汗,忽然唇角绽开一缕笑意,目光温和的,睿智的,低头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谢谢你!李明远,非常配合我谈了这么久,你说我现在还有没有必要去医院拿你的病例报告?”
我的心“噌”的一跳!身体也一跃而起!
MA啊!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我我我……我被试探了!
我内心慌乱了起来。
究竟又是从哪句话开始,我不知不觉的被楚晋牵着鼻子走?
我居然说了那么多那么多,我几乎把所有都说完了,过去的那些事情,我都说了七七八八。我悲哀啊!
楚晋这个人真他MA犀利!
林如墨对我又吼又叫,又抱着自己额头撞镜子,以血示威,我都深藏不露,而在楚晋面前呢,三两句类似家常话,我却被迷得七荤八素,直奔主题。
“那你想怎么样?”既然事情败露了,我也只得任人宰割了。
“让楚楚跟我走,我只需要她一天。”楚晋摊开那包攥碎的香烟,“在我心中,指柔最重!她要什么我都能给她,但是有些快乐,是我永远不能给的。楚楚对她很重要,你要带楚楚走,那是你的决定,可是你要想清楚,这一去,天各一方,长年相隔,会给她造成无尽的思念之痛。”
我听见楚晋声音微微有沙哑:“母亲们都是伟大的,她们爱自己的孩子,胜过于爱自己的生命。在你带楚楚走之前,听我一句,带楚楚见她最后一面。如果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女儿就与她分离开了,我不敢去想她有多么伤心。”
我抬起头来,方才看清,他眼底布满了血丝,嘴里还有酒味。
昨天是他儿子满一百天,酒宴上一定喝了不少酒,一定累得很想休息,而此时此刻,却为了她的快乐,赶来请求我。
我被感动了。
虽然我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但是,我再不同意,他也会有办法,让我同意的。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面对楚
晋,我都是输家。
我朝女儿的房间喊了一声:“慕名,换衣服,我们去见妈咪。”
“好啊,爸爸。”女儿甜甜的应声。
正文 番外,一个男人的心声(六)
楚晋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李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