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斐然到来,而且他的眼睛里对司徒刑多是赞许之色。陈九璋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他虽然也是大儒,但是比霍斐然差了不少。而且霍斐然还是朝廷的北郡总督,位高权重,最善于养气,不论是格局还是气度,都不是陈九璋能够比拟的。
所以,就算他心中再是不愿,也不得不上前见礼。
霍斐然见到大儒陈九璋,他的眼睛不由的一凝,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九璋的眼睛。陈九璋被霍斐然盯得的发毛,下意识的将眼睛挪开。
看着眼睛躲闪的陈九璋,霍斐然的眼睛里不由的闪过一丝失望。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的绕过陈九璋,好似根本未见一般。
陈九璋的身体微躬,看着直直走过的霍斐然,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被羞辱之色。就连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发怒,也不敢发怒。
众多儒生有些好笑讥讽的看着陈九璋的脸色陡然变得赤红,又变的发青,整个人好似变色龙一般。
成郡王有些倨傲的看着总督霍斐然,虽然中都下了圣旨,对他进行申饬,但是终究没有革了他的王位。
他现在还是郡王之尊。
所以,他面对总督霍斐然也是怡然不惧。
总督霍斐然看着一脸倨傲的成郡王,自然明白他的依仗,但是他的眼底还是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屑。
被裁撤两府兵马。
这位郡王手头的势力大减,从蛟龙之资降为虬龙。等太子登基之后,必定会被清洗。都已经到了这等田地,还有什么可倨傲的?
总督霍斐然理解不了成郡王的倨傲。
成郡王也在讥笑霍斐然的天真,终究只是一个读书人,不懂的兵事。
军权岂是一道圣旨能够剥夺的?
府兵从上到下都是自己的人,就算霍斐然有圣旨,也没有办法驱使?
“老大人身体向来不好,不在府中安养,到此地的做甚?”
成郡王看着穿着朱色官袍,皓首银发,全身有着一种说不出气势的霍斐然嗤笑一声,有些讥讽的说道。
霍斐然的眼睛不由的一凝,但是他好似没有听懂成郡王的讽刺。
“本都近日偶感风寒,但是已无大碍。北郡出了如此大事,本都作为地方长官,替陛下主政一方,岂有不来之理?”
“好一个忠君爱国,勤政爱民的北郡总督!”
看着一脸刚正的霍斐然,成郡王眼睛里的讥讽之色更浓。
司徒刑静静的看着北郡总督和成郡王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虽然因为圣旨的缘故,成郡王的气运被重创,霍斐然的逆袭。
但是成郡王积威已久,而且圣旨并未正式下达,就算霍斐然想要趁机发难,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借口。
青衣老道看着霍斐然,眼底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讥讽。成郡王是被剥夺了军权,势力大减。
但是在北郡经营日久,影响力可不是他一个调任总督能够相比的。
而且,成郡王虽然从蛟龙之资变成了虬龙之身,但是终究还是龙神,而且他的体内流淌的也是乾帝盘的血液。
只要用心谋划,未尝没有翻盘的可能。
在他看来,总督霍斐然有些短视了。
“成郡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神都已经下了旨意,剥夺了你两府的兵马。”
总督霍斐然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不仅成郡王四周的亲兵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外面的边军也能听到。
“陛下让本官暂时节制,不知成郡王何时和本官交接?”
成郡王的脸色不由的一变,其他甲士的脸色也都是大变。
这也是霍斐然故意为之,故意扰乱甲士的军心。看着眼神闪烁,人心浮动的士卒,成郡王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
“休要胡说!”
“你可有圣旨?”
霍斐然没有接话,只是用好笑的眼神看着成郡王。过了半晌才幽幽的说道:
“郡王何必明知故问,圣旨已经在路上,不过数日就可抵达北郡。”
“本都替天子主政一方,统领军政。自然有权过问兵事。”
“陈平!”
一身甲胄的亲卫队长豁然走出,恭敬的行礼之后,大声诺道。
“本都命你手持本都的王旗铁牌入扎军营,但有异动,先斩后奏!”
霍斐然在成郡王逼视下,神态自若的,毫不畏惧,大声说道:
“这王旗铁牌乃是陛下亲赐,见王旗铁牌如同见君,如果胆敢有人冒犯,就是忤逆造反!”
成郡王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夺权!
这是赤裸裸的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