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城内也是一片狼藉,更有受伤的正在哀嚎。
身穿官袍的北郡总督霍斐然眼睛不由的收缩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将头扭了过去,将注意力放在空中。
霍斐然在看司徒刑,但是没有人知道,司徒刑此时已经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不论时间还是空间在这一刻都好似静止。就连正在下落的雷霆,巨大的千钧棒,肆虐的能量波也好似被冻住一般。
北郡总督霍斐然,武道圣者,成郡王,张玉阶,石崇坚,乃至躲藏在暗处观察这场战斗的大能,贩夫走卒。
他们的时间都仿佛静止在这一刻,他们动作各异,表情各异,仿佛是蜡像馆里的蜡像,静的诡异。
司徒刑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他被天道拉进了另一片时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平原,黑黝黝的土地上长着无数的花草。蜜蜂,蝴蝶不停的飞舞,说不出的静谧美丽。
在不远处是几条不知从哪座高山上流下的大河,河水干净清澈,泛着白光,好似一根根白色的长龙。
从空中俯视,就会发现,平原之上的河流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巨大横纵阡陌的棋盘。
横十九!
竖十九!
一个个山头,巨石就是棋子。
白子黑子仿佛是两条巨龙纠缠绞杀在一起。
围棋不同于象棋,他没有帅,车,兵,卒,他只有黑白两种棋子,代表了天地阴阳,也代表了天生的对立。
看似简单,实则最为复杂。
故而南怀瑾老先生曾经说,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
司徒刑化身棋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面色凝重。而他的对手不是人,而是天道。
如同《天局》中的混沌,,此时他在和天下棋!
在他的对面,没有人,但却有一个巨大的轿子,轿帘垂下,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虚实。
一个有光环缠绕,好似神圣的手臂轻轻的探出,一个个棋子随着他手臂的移动而变换位置。
司徒刑的黑子好似一条魔龙,不停的咆哮。而天道所代表的白子就像是水,看似柔软,实则无处不在。
两人接连下了几十手,棋局瞬间进入了焦灼状态。
但是形势对司徒刑却越发的不利,因为天道的棋路堪称鬼手,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出妙手。
司徒刑的眼睛不停的闪烁,六次雷劫好似玛瑙的半圣念头不停的鸣叫,仿佛有些不堪重负。
司徒刑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不在怜惜念头的损耗。
一个个棋谱被他推演,一个个可能被否定。
不行!
不行!
不行!
司徒刑的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眼睛中流露出犹豫之色。因为经过他的计算,不论怎么落子都会被天道钳制。
那根有数个光环,光彩夺目的手臂停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任何着急的情绪。
“一定还有办法的!”
司徒刑的眼睛中不停的闪烁神光,好似玻璃一般的念头不停的碰撞,智慧的火花四处迸射,《呕血局》,《玲珑棋局》,《伤官谱》。。。他前生今世所看过的棋谱被他一个个分解推演。从而获得其中蕴含的智慧。
司徒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下棋,在他的旁边有身穿儒服高冠的贤达,也有身穿布衣的百姓,甚至还有贩夫走卒之辈,勾栏卑贱之人。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古往今来,棋道上的大家。
但是,就算集合了古往今来棋道大家的智慧,司徒刑还是感觉力有不逮。
天道无情,以众生为棋子,算无遗漏。
那些古往今来的棋道大家,面色灰暗,一脸的挫败。儒雅的书生摘掉了自己的纶巾,披头散发,身穿布衣的百姓焦急的乱转,结果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勾栏之中的女子及也顾不得美丽,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经绝望,认输。
但是司徒刑却没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停的推算,因为强大的推演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刑头上乌黑发亮的长发竟然诡异的变成了雪白。
一夜白头!
不论是儒生,还是贩夫走卒,或者是勾栏妓女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司徒刑。
但是司徒刑好似未觉,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棋局,再也容不下其他。
“定然还有办法的。”
“大道五十,其衍四九,就算是天意不可改,也会给人道留下一线生机。”
“定然是还没有注意到什么!”
司徒刑站起身形,俯视整个棋盘,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