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看着再次被打开的花厅大门,不论是面色有些枯黄,好似大病初愈的白自在还是面色黝黑,身强强壮的胡御道,都下意识的站起身形,脸色中带着拘谨。
其他人见两位家主如此表现,都下意识的站起转身。
不过等他们看清来人的全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怎么可能是他?”
“县主司徒刑!”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来这里?”
要知道,豪族集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商讨对付官府和司徒刑的手段。。。
所以,当大家看到司徒刑时,每一个的人眼睛都是圆睁,嘴巴大张,满脸的难以置信。
“司徒大人,请上座!”
程牛儿等家主发呆,并不代表白自在和胡御道会发呆,事实上,司徒刑前来,他们早就知道,所以,显得要比其他人从容不少。
司徒刑得到白自在的邀请,也不客气,笑着轻轻点头之后,就直接向最中间,也是最显眼的位置走去。
“这。。。”
“原来,我们一直在等的人竟然是司徒刑!”
司徒刑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之上,目光环顾四周,说来也奇怪。
刚才还民情激愤,恨不得吃司徒刑肉,喝司徒刑血的各位家主,真正见到司徒刑之后,却异常的沉默。
好似刚才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他们真是意愿的表达。
特别是当司徒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竟然都微微前倾身体,嘴角也跟着上翘,挤出异常虚伪的笑容。
“司徒大人好!”
“司徒大人好!”
“司徒大人好!”
“真是虚伪!”
“老奸巨猾!”
“没有骨气!”
“墙头草!”
看着一个个豪族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顿时变得好似家犬一般温顺。
不论是胡御道还是白自在的眼睛中都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屑。
但是,他们却忘了!
第一个在司徒刑压力下,背弃豪立场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自己。
当然,也不乏对司徒刑不加以颜色,眼睛中更隐隐有着敌意。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以土地为生的,司徒刑的《青苗法》对他们冲击最大,损失最大,心中的恨意也要比其他豪族更强一些。
还有一些,则是因为和无生道有牵连,他们自知,司徒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索性,也就不在掩饰。
“本官知道,各位心中很是疑惑!”
“疑惑本官为何在此,又在疑惑本官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参加。”
司徒刑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这才笑着说道。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丝化不开的迷惑。
“大家有这种疑惑也是正常!”
“很少有人知道,本官除了是知北县县尊以外,还是知北县司徒家族的家主!”
“司徒家的府邸就是原先城东的侍郎府!”
“对于本官的资格,想来诸位不会有疑问了吧?”
“司徒家虽然在城东有府邸,但毕竟只是一个刚成立不到两年的新兴家族。”
“根本没有资格在跻身豪族。”
“大人如果以这个身份来参加,恐怕有些不妥!”
留着花白山羊胡,好似老学究的刘家家主刘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声音刚烈,率先发难道。
看着刘家家主站起,其他几位家主的脸上也都浮现出认同之色,并轻轻的颔首。
“刘家家主!”
“程家家主!”
“柳家家主!”
司徒刑将这几人的表情全部尽收眼底,并且心底瞬间浮现出这几位家主的身份。
刘家家主,地方豪族中的一员,是知北县有名的地主,论规模,仅次于以前的王家。
也是因为《青苗法》损失最为惨重的几家之一。
程家也是大的地主,主要靠兼并土地,还有收佃农的租子为生。
《青苗法》颁布后,程家的收入比往常年,整整少了接近三成,而且,可以预见,随着《青苗法》试行成功,慢慢的深入人心,这些损失会每年以惊人的速度递增。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也程家愿意跟随刘家,向司徒刑发难的主要原因。
至于最后一个的柳家,他不是地主,受到《青苗法》影响本来不大,但是却和无生道有所牵连。
城北沦落,柳家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气。
为了自保,他当然希望司徒刑是树敌越多越好。
更是恨不得将知北县所有的豪族都拉上他的战车,形成法不责众的大势。
“司徒家族虽然诞生的时间很短,但却是北郡司徒家的分支。。。”
“北郡司徒氏的始祖,是相国司徒公,北郡本就是他的封地,后来朝廷有贼首叛乱,大臣惨遭屠戮。司徒公将自己的血脉尽数从神都迁出,在北郡繁衍已经数代,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就算在北郡,也是有名的望族,和我等更是同气连枝。”
“司徒大人出身司徒氏,又在知北县有了根基,怎么就没有资格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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