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
律!
马阔的双腿磕在马腹之上。
骏马受到惊扰,陡然提速。
“大人,危险!”
见马阔一个人策马向对方营盘奔去。
不论是樊狗儿,还是他手下的兵卒,都下意识的一惊,更有人伸出手掌,试图阻止。
但是,马阔好似未见,继续策马。
众人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阔冲出营门。
希望!
对面的人,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希望对面的人,不都是莽撞之人。
现在的他们,除了在心中暗暗祈祷,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要知道!
马阔是文官,武道修为本就不强,如果对面万箭齐发,恐怕他很难存活。
。。。
”大人!“
”我等应该怎么办?“
看着骑着骏马,身后卷起烟尘长龙的马阔,副官不由的大惊,下意识的看向樊狗儿,希望他能够做出决断。
”等!“
看着一人一马,不停奔袭的马阔,樊狗儿眼睛中也是流露出一丝犹豫,但是最后他还是重重的说道。
”等?“
听着樊狗儿的话,副官不由的默然。
”没错!“
”等!“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樊狗儿重重的点头,用异常严肃的声音说道:
”马县令,虽然是文官,但也是出身行伍,曾经担任过军中参赞!“
”本将不相信他会背主投敌!“
”他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原因!“
”我等只要拭目以待就好!“
听着樊狗儿的解释,众人心中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不过,心中还是有着淡淡的担忧。
马阔以前在军中效力过不假。
但是,这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人心难测!
谁知道,现在的马阔是什么想法。
不过!
这件事既然是樊狗儿的决定。
他们自然不会再说些什么。
其实!
不仅是他们!
就连对面,也是一脸的茫然。
马阔骑马冲出,也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担任大营守护工作的弩兵,更是将长弓高抬,闪烁着寒光的箭支,散发出刺骨的杀气。
只要一声令下!
他们就会松开手中的扳机。
到了那时!
万箭齐发!
就算是武道强者,到此,也会喋血当场。
“将军!”
“对面有人冲了过来,一人一马,看身形,应该是黑山县令马阔。我们是不是?”
看着屹立在战马上,好似流矢的马阔。
刘军候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旁边的副官更是下意识的将手抬起。
旁边的传令兵,紧张的看着两人。
只要他的手落下,军阵中就会万箭齐发。
到了那时!
别说是马阔,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得饮恨。
这也是军伍的强大之处。
一个兵卒,可能非常脆弱。
一个武者,可以轻易将他们斩杀!
但是,当他们形成军伍,数倍敌人也不能战胜。
当百余名兵卒聚拢在一起,就算是先天高手,也只能望风而逃。
“不!”
“常言说的好!”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放他过来,本将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可说?”
副官有些惊讶的看了刘军候一眼,不过也么有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点头。
随着军令的传达,一个个拒马桩被人搬开。
好似墙壁一般的盾牌兵,更是向两旁整齐划一,露出一个细长,可以让一人一马通过的缝隙。
不过,两边的朴刀兵,却是扬起手中的长刀,形成好似长龙的刀阵。
闪烁的寒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胆小之人,别说通过,就算看上一眼,也会手脚发软,头皮发麻。
看着灵州兵马的动作。
马阔也不吃惊,更不害怕,说实话,在灵州兵马围城之时,他就没有想过生死。
也就是因为如此!
他的内心,早就好似磐石一般坚硬。
灵州兵,用刀山迎接他,想要恐吓他的胆气,着实有些无聊。
嗒!
嗒!
清脆的马蹄声,好似战鼓一般,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在马阔睥睨的目光中,不论是两旁手持兵刃的士卒,还是藏在远处偷摸观看的将官,心头都有一种被看破的感觉。
”马阔!“
”你来本将处做什?“
”难道是为了求和?“
看着明显被压制下去的气势,刘军候的眉头不由的微皱,脸上更是充满了不满。
”求和?“
听到刘军候的话,马阔的嘴角不由上翘,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到最后,更是狂笑起来。
”刘军候!“
”你是在和本官开玩笑么?”
“你的部署,都被黑山牵制!”
“北郡兵马,早早的就已经合围,尔等到现在没有被歼灭,已经难得。。。”
看着毫不留情,尽情嘲讽的马阔,刘军候的脸色不由的就是一黑。
马阔虽然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这样不留情面,着实让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愤怒。
“既然马县令并非求和,那来作甚?”
“总不会是劝降吧?”
看着洋洋得意的马阔,旁边的副官,也有一种被气炸胸腹的感觉。
“劝降?”
听到副官的话,马阔不由轻轻的摇手。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说道:
“本官这次来!”
“是给你们送粮草的!”
“薛礼将军,早就切断了你们的粮草供应!”
“尔等军容看似整齐,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
“你有这么好心?”
听到马阔之言,四周的将官不由的就是一惊,脸上更是流露出不信之色。
正如马阔所说!
他们军中早就缺粮。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发生乱事,那是因为他们坚信,刘季肯定不会不管他们。
如果是别人,主动给他们提供粮草!
他们也许早就欣喜若狂!
但是身为北郡县官的马阔,做出这等事情,着实让他们感到惊讶。
“尔等是不是感觉本官得了失心疯!”
“亦或者本官,想要用那些粮草,作为投名状,加入尔等!”
仿佛是明白众人心中所想,马阔不由轻轻的摇头,用一种近乎轻蔑的语气说道。
“难道不是么?”
“如果不是如此!”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等资敌之举!”
“要知道,按照军法,这可属于叛逆,是要被杀头的!”
听着马阔的话,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军候也是忍不住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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