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今,江林一死这些事又被翻了出来。
江林死前还说江逸不是江池宴的亲儿子,也免不了有人私下里拿出来传。可是,这件事一被翻出来,江林之前的话就真真正正成了笑话。
别管是有仇没仇的,大家都少不了人笑话江林。
还有脸说别人呢?自个儿是谁的种还不知道呢!可不是入不了祖坟么?你说是把你埋在江大怀里,还是埋在老族长怀里?真是可惜了老老实实的江大。
这些话,江逸也多少听到一些,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庆幸江池宴不在,不然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吧!
老族长前些日子原本就病着,又经过了这件事,眼看着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如果他就这么安安生生地走了,也算是为儿为女积福了,谁知,这老家伙临死前突然精神了一回,抓着他家大儿子的手,旁若无人地说江林是他亲儿子,一定要葬在自己身边。
殊不知他家大儿子也是六十多的人了,孙子都快娶媳妇了,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白了,直接当着一干小辈的面甩开了他爹的手。
老族长最终是瞪着眼咽气的,即使后来让内行的人扒拉了许久也没合上眼。名符其实的死不瞑目。
大伙儿心里再不痛快,还是按规矩置了口厚棺材,在灵堂整整停放了三天,才把人埋在了祖坟,祠堂里也升了牌位。
至于江林和江二,在此之前就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到了后山的乱坟岗。
此事过后,但凡江家要点脸面的,臊得大半年没出村。
原本族里一连没了三个人,理应通知江池宴。可是,无论是族里还是江逸,都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件事。直到后来江池宴返家,才从旁人嘴里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江家一大家子的人忙忙乱乱地过了好几天,才有人反应过来,竟然一直没见王小雪。
英花顾着脸面,带着族里几个体面些的媳妇去江林家找人,还真没找着。不仅人没有,家里的财务也被搜刮一空。
英花又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去了江二家,秦翠儿倒是老老实实地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坐着。
秦翠儿倒也老实,问什么就说什么。大伙从她嘴里才知道,王小雪早就跟镇上一个皮货商勾搭上了,听说八月十四那天就跟着人跑去了南方。
众人心里一思量,八月十四,不就是出事那天吗?呵,江林这头只顾着给别人使坏,却不知道自己媳妇都跟人跑了,真是报应!
王小雪跑了也就跑了,也没人出面给江林作主。至于留下的这个,倒让人犯了难。
英花抿抿嘴,最终也只是敲打了秦翠儿几句,只说让她老老实实过日子,也没说把她赶走的话。
秦翠儿木木呆呆地应了,直到英花她们离开,她也没动弹一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村里的这些事,说是跟江逸家脱不开关系,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老族长停灵的那几天,江逸碍着面子守了一日,之后就被三叔公作主赶回了家,让他赶紧去收拾山上和地里的活——江林占着的地收回来了,若再耽误就会错过播种的时机。
这在村里人看来是比人命还大的事,倒也没人挑他的理。
再说蛇岭那俩山头,江逸分别给它们起了名字,叫一号枣山和二号枣山。
之前被烧的是二号枣山,同时也是江逸花心思最多、打算当作实验田的那个山头。
如今二号枣山上的树虽然被毁了大半,却也因祸得福,山顶上被雷劈出来一个泉眼——不知道是地下暗河还是什么,反正让江逸高兴得做梦都要笑出来。
就在前一天,他还发愁怎么浇树呢!
自己打理的枣园,目标无疑是高产,肯定不能靠天收。这样一来,灌溉就成了大问题。
如今倒好,泉眼虽不大,但水流汩汩不断,若是自上而下挖几道沟渠,整座山都能浇遍。
“如果另一座山上也多这么个出水口就好了。”江逸托着下巴做白日梦。
苏云起好笑地敲了下他的脑门,“贪心鬼!没有泉眼也不用担心,怎么也得让大海那几个活动活动筋骨。”
“以后干活的地方多着呢!”江逸晃了晃脑袋,“我说,你也别老剥削人家,小六都自责死了,你这惩罚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连家都看不好,受点罚还不是应该的?”苏云起板着脸,瞅了撅着屁股挖沟的小六一眼。
小六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偷偷看了看苏云起,又赶紧埋下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江逸会心一笑,又对苏云起道:“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呢?每次出去家里就出事,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吧!”
江逸原本是玩笑话,苏云起却一本正经地说了声“是”,倒弄得江逸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