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端午勇敢地站到谢灵前面去,挥舞着手中镰刀。
“我倒想问问你是谁呢?”
那人的声音洪亮清脆,好像潺潺小溪,很是好听。不过在空旷的山谷里就显得落寞响彻回声。
“不要靠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他越来越近,端午后退几步,更紧地握住镰刀,心想,若真是歹人,再走近她就用镰刀砍他。
那人竟然止住了脚步,停在一棵树下。
在他脚边,就是金银花采摘之地!
“听你声音,应该还是小丫头吧!手中拿着镰刀,莫非是冲着忍冬而来?”
“不关你的事。”
听声音应该是及冠之年,年纪不算大可也不是小孩了。
“哦,你们冲着忍冬而来,又如何不关我的事了?”那人冷笑。
一股敌意逼迫而来。
难道这忍冬是他的?端午也笑,放屁,这儿分明是无人的山林,并未划分归属,难道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吗?就算是他种的,他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就是他的。
她,采了又如何?
那人弯下腰对着忍冬一抚,动作熟练之极,“看来这几日眼看着忍冬越来越少,前段日子,高粱扎也不见了,是你们干的好事了。”
高粱扎?他说的是那一捆捆署黎?
端午一怔,这荒山野岭的,看似没有主人,原来他一直就在此栽种植物,连高粱也是他种的么?
“端午,我们不如快走吧。”谢灵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也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了。既然忍冬是有主人的,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娘亲,休要怕他。这地是公共之地,就他栽种的得,我们采不得吗?再说了,家里的肉已经吃完了,弟弟妹妹都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我们有这笔买卖岂能不赚?”端午可不依,拉住谢灵。转身对着那人轻轻一揖,收走了敌意转变为彬彬有礼,“这位大叔,不如我们做成生意后,分些银子与你吧。”
什么,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还气势汹汹,油嘴滑舌,马上就笑脸迎人了?并且,她刚刚叫他什么?大叔!他才二十一岁,竟然被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叫大叔?他有这么老吗?气的一拍膝盖站了起来,这时,正好天亮了,一缕淡淡的晨光照在那人的脸上。
如墨两撇漆眉,如月新升凤眼,鼻梁高挺如松,淡淡绛红唇瓣,着深茶色束腰短衫,脚上系着银鼠灰绑腿,头发散落,额头上飘逸一络,面色呈小麦的健康色。
“长得倒还可以。”端午心里嘀咕道,“要是没那么凶还像个老实人。”
“你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卖给你,并且之前你偷的既往不咎。”那男子抱胸恼怒地说。看来他是生气了。
此人一看便是勇武非凡,纵然十个端午也是打不过的。端午冷哼一声,好汉吃软不吃硬,再说还有娘亲呢。
“那么大叔,我求你把忍冬给我吧。”求又不需要银子,端午说几句好话而已。
什么,这丫头再次叫他大叔?
他气得狠狠把扁担往地上一敲,却让端午看到了一样东西!
她心心念念着的扁担!
晨光中,端午看得分明,这分明就是在吴家帮姐姐和离时,救她的那根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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