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和边防的吴火勾结,本王很想马上斩草除根,可是,又怕得罪吴火。你也知道,吴火如今是边防第一大将军,若是他一生气,开关迎入鞑虏进入山海关,那我们大铭朝,就马上要进入战备阶段了。”谢策说着眉毛一皱,“吴火,不是可以马上得罪的人。”
杨康说:“周星星之前查出吴火的亲戚在京城都不纳税,上报与我,我让他暂时不动吴火,免得激怒了。可是,吴火拥兵自重,却是迟早要解决的事。”
谢策说:“吴火,他本家就在京城。吴家原先也是大族,后来,因为吴老太爷送他的几个儿子上了战场,结果死的死,残的残,造成如今人丁不旺的局面。后来,李家的人也忽然绝后,就过继给了吴家,吴李两家结为两姓之好。吴火是吴老太的第四子,故也叫吴四火。可惜,他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吴瑾。吴瑾本来年少有才,很早就进入军队训练,只是,忽然,近年他左腿有疾,久医不治,竟然,常年要坐在轮椅之上。可是,他原先是任职五品校尉官,俸禄还是照发,只是,他可以不去述职。”
杨康一怔:“吴瑾?我过去也听说过,他有脚伤,很少抛头露面,只怕除了吴宅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吴宅的人也未必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说来也奇怪的很,吴瑾甚至连他的院子也很少出过,除了他的贴身近侍,只怕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颜。”谢策补充说。
杨康说:“那么恐怕,吴四火也不是很重视这个儿子了。”
“若是他重视,也不会留吴瑾在京城了。”谢策说。
是啊,吴瑾留在京城,多多少少有着做人质的意思,吴四火在边防重要关隘守卫,万一不忠于大铭朝怎么办,所以,吴四火的儿子,和他所有的族人,都必须留在京城,没皇上的同意,是不能离京的。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个吴家过继来的李家儿子,和你的大儿媳妇林安静,还有点牵连呢。”谢策说,“林安静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嫁给了李家,无奈嫁过来没几天,李家就派她的夫婿去了边防,后来就战死了。林安静才回到了林家。”
杨康垂下眸子,“这么说,吴家人,和我们杨康,也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理清了这些联系,谢策说:“吴四火过去也算是为大铭朝立下不少功劳。只是,近些年,他有些贪得无厌了。他把他的吴宅,用黄金为装饰,修筑成金屋银穴。这样的人,最不容易对付,因为,说他有过错,可他也有军功。若是查办他,他手上的兵权又是先帝遗留下来的问题。稍微搞不好了,吴四火引鞑虏入关,就不好了。”
如今,山海关一带,守卫的正是吴四火大军。
杨康说:“王爷不要过虑,毕竟逸辰这次,也把官银和粮食,都分发给了江北的百姓,解决了一部分问题,至于别的,可以加派副将,去山海关和吴四火共同防守,静观其变。”
谢策说:“其实本王不怕鞑虏。如今,新的税收政策,给大铭朝带来了大量的军饷,金陵军校又开始培养新的将才,大铭朝已经今非昔比,不出几年,一定可以把鞑虏都消灭掉。”
杨康点点头,他很欣赏谢策这么有信心的样子。
杨康回府后,杨逸辰也从秦淮河回来。
晕暗的灯光里,杨逸辰一脸的颓废之意,尽收入杨康眼中。
“儿子,你不要难过。”杨康说,“父亲,都知道了。”
杨逸辰跪了下来,哽咽说:“他们都战死了,是我没有用,我没有能保护他们!”
“好孩子。善待他们的亲人。”杨康说着拉逸辰起来,“父亲决定把自己的银子都拿出来,捐给这些将士的亲属们。”
杨逸辰擦干眼泪,“父亲,你是不是怪我?如果我早做准备,就不至于如此。”
“不,我没有怪你!你是我的好儿子!你过去不懂,以后就懂了!大铭朝还需要你保卫!”杨康拍拍杨逸辰的肩膀,“父亲相信你!”
听到杨康的这番话,杨逸辰才稍微安心一些。
父子俩于是坐下来,杨逸辰慢慢的把经过都讲给杨康听,说:“父亲,要不是您的三个锦囊,只怕连儿子都不能活着回来了。”
杨康说:“江北一带,父亲当年就想解决掉他们这些蛀虫,可是,后来杨家出了事,现在,江北变得更加猖獗,不是一日之功,只怕还是要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杨逸辰点点头。
杨康又说:“这次不得已,我模仿了吴四火的笔迹,仿造了他的书信,吴四火知道后,一定非常生气。就怕他会有些小动作。逸辰,你作为大将军,一定要振作起来,明天就去军营。这次,你成功发放了粮食,江北一带百姓都欢呼鼓掌,甚至还有来京城军营感谢你的,着实给你提高了不少军威。相信,不会有人不服从你了。”
原来,已经有不少江北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到京城要感谢杨逸辰,惊动了军营的各个将军。
大家都知道,江北的问题是最难解决的,所以,这次,谁都不想去。杨逸辰不明白险恶,才去了的。
可是竟然让他给解决了,自然非常的振奋人心。
杨逸辰脸上,这次稍微露出了点微笑。
他决定振作起来,好好练兵,好好管理军队。有朝一日,他要为死去的兵士们报仇。
清河县。
杨康去京城已经有几日了,杨端午总是盯着杨康留下来的棋盘,一站就是半天。
她不明白,为何周瑜恒要走一步空子。
那是毫无意义的一步棋。
周瑜恒终于走过来,他的笑容就好像阳春白雪:“你是想问,横竖白子已经是死定了,为何要多走一步没用的棋?是吗?”
杨端午也笑了:“你很会猜测人心,并且你每次都能猜对。”
周瑜恒说:“其实也不难想。就算是已经赢的棋局,也有可能不走那关键一步,步步退让,最后给走输掉了。所以,我走了空的一步棋,只要还有几乎走下去,说不定,黑子自己会认输,你说对不对?”
“这天下哪里会有这么蠢的黑子,自己认输了?”杨端午笑着不信。
周瑜恒伸手走了一步黑子,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一步,“不怪你看不懂这棋局,因为,你父亲,不是要下给你看的,他是在下给我看。”
“下给你看?”杨端午更加诧异了,“那么,父亲要告诉你什么?”
周瑜恒笑道:“你父亲要我学他下黑子的走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