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晚晚准时出现在付凛的酒店里。她去的时候已经将近早上十点了,可是付凛还赖在床上,她就在楼下的餐厅等他。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才到餐厅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酒店里的温度比较低,陈晚晚的手有些发凉。她坐在座位上,看着付凛坐下来。
付凛招呼服务员点了菜,他问陈晚晚:“你吃过了吗?”
陈晚晚点点头。他便和服务员说声“谢谢,可以了。”
陈晚晚坐在他的对面看他进食,期间几乎没有言语。付凛一直安静的吃饭,服务员给她上了一杯果汁,这是付凛帮她点的。
当付凛吃完了的时候,陈晚晚的果汁也喝的差不多。付凛擦了擦嘴,看着陈晚晚。陈晚晚的眼睛对上付凛的炯炯目光,然后问:“你吃完了?”
付凛笑笑:“对呀。”他微微往后退了退,似乎有些话不吐不快,最后嚼出几个字:“你想问合同吧?”
陈晚晚没说话,过了半响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其实我知道,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来找我的。我这人性格比较直接,你也许觉得我很嚣张。对,相对于某一部分来说,我是。所以我不喜欢的事情,就会直接说出来,不喜欢的人也不会多送一个好脸色。而我喜欢的人,我也不会藏着捏着。”
陈晚晚的头微微低下。付凛无视陈晚晚的神情继续说:“好吧。你也许觉得我是个良心的人,其实我才觉得你是个没良心的人。”
“我没这么觉得。”
陈晚晚这才出声。
此刻,付凛就坐在陈晚晚的面前,可陈晚晚觉得他遥不可及。他的眼神和平日里不同,平静的,淡漠的,散着些她不知道的情绪。
付凛最后留下一句:“上来吧,合同我让律师打好了。”
说完,他自顾自的起身走了。陈晚晚跟着他的背影,也起身,上楼,来到他的房间。他的房间有一块大大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房间里没有什么光线。有些红色的影子透过窗帘边缘红色纱帐落在地上。光影斑驳。
付凛走进房间的第一刻,就“哗啦”一声,扯开房间里的遮光布。陈晚晚被突然闯进来的光芒刺到眼睛,稍稍皱了皱眉毛。
付凛的房间足够大,除了里头的大床外,还有一个客厅。客厅里有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长沙发。纯实木的欧洲工艺。
付凛指了指沙发:“你坐一下。”
他走到床那头,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拔了下来,然后抱着电脑走到客厅里。陈晚晚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看着他把电脑放在她的面前。
他打开刚下载的文件,对陈晚晚说:“你看看,有什么不对,我就马上发回去让他们改。”
陈晚晚看了看文件内容,大都是中规中矩的条款,陈晚晚自己对这个不是很内行,于是道歉道:“我得把这个发给我爸看看。我不是很懂。”
“当然,我只是让你看看大概,签不签字,是你爸说了算。你要觉得可以了,我先打印出来。你带回去给你爸慢慢看。一式两份,双方当场签字。”
“可以。”
陈晚晚话音刚落,付凛似乎来了电话。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接,似乎隐隐有些不满。陈晚晚看见他的眉头已经微微蹙起,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陈晚晚安静的待着这个奇怪的气氛里。
当这个电话铃声蔓延到最后一秒时,付凛才接起。可是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似乎故意让陈晚晚听不见他的电话内容。
陈晚晚坐在沙发上面,听见他渐渐上扬的声调。他和电话里的那个人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和原因不可知。但是陈晚晚的第六感正在告诉她,这个电话和她有关。
付凛挂掉电话重新坐回座位。他看见陈晚晚的神色微微黯淡,出声道:“我们继续说合同的事吧。”
陈晚晚沉默的点点头。
陈晚晚根本无心听付凛说了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此时的她就和风中的残烛一样,风吹一吹就要晃一晃身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把扑灭。
付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陈晚晚才从自己的冥想中跳出来。她吓了一跳,身子迅速往后一靠,防备性的反问:“你要干嘛?!”
可能是她的眼神和声音透出了她内心的不安和惶恐。她在付凛身边总是这样没有安全感。陈晚晚看见付凛的目光微微松动,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神情。有一种奇怪的东西打在了她的心头,她的心一紧。
可他是付凛,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他的情绪。他淡淡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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