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解开安全带,起身蹑手蹑脚的去上了个厕所,问空服要了一份印度拌饭,晚饭没吃,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吃着吃着,我环望正个静悄悄的机舱,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我的心头,自己一人在异国他乡打拼,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尽管有费尔和我一起,但有些事毕竟只能自己担,再好的朋友,也应该留下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像费尔,从来没有讲过遇见我以前的事,而我,也没有对他讲过406宿舍等以前的事。
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想起许久未见的父母,叔叔舅舅,窦以彤等亲朋好友,我的心中就有些愧疚,还有些甜蜜。想了这些,我惊诧的发现,我累了,想回家了。这次和费尔一起去日本,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兄弟之情固然重要,可放弃自己的生活,这还是对的吗?费尔之所以选择去日本,是因为他获得过日本的居住许可,而凭借我父亲如今的地位,让费尔尽快获得中国的居住许可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为什么不劝费尔,去中国呢?
但想起费尔以前帮我的那些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想放弃自己的生活,费尔又何尝想放弃自己的生活?不就是去日本,离中国那么近,就当是回家了好了。
把吃过的餐盘放在清洁区内,我望着舷窗外,低头一看,飞机下方是薄薄的云层,依稀能够露出地面上的光景,我们可能正在一片无人区上空,地面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够看到一条笔直的公路,公路两旁只有稀稀疏疏的路灯,没有一辆车经过。一切都是那么荒凉。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中国的上空,广播里又响起了即将降落在南京的通知。天已经微微发亮,费尔一个战栗,努力睁开了模糊的双眼,搓了搓脸,说:“到哪啦?中国了?真快的。”
我点点头,往窗外一望,熟悉的中国的土地又出现在我的眼前,飞机开始盘桓,开始候降,我张开了嘴,使耳压平衡。
很快,飞机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航空商提前通知了我们要在南京停留两个半小时。我们还有时间午休一下。
下了飞机以后我们在机场旁边的酒店开了两间钟点房,现在不是吃早饭的时间,我们准备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再吃饭。
连续的飞机旅行让我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我想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可是做不到,不一会儿,我就沉入了梦乡。
我提前用酒店提供的时钟定好了闹钟,我做了一个安恬的梦以后就听到了接连不断的钟声,我用枕头捂住了耳朵,不想醒来,可是抵挡不住逐渐变大的闹钟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按停了吵人的闹钟。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我起身去敲费尔的房间门,很快费尔端着咖啡打开了门。
“你没睡?”我问他。
“飞机上刚睡醒就来这里,怎么能睡着,睡了一会就起来了,看了一会电视,等你睡醒。”他走进屋里,用一个新杯子给我在咖啡机上也接了一杯咖啡,递给我。
“我不饿,你先去吃饭吧。”我对费尔说,刚才在飞机上吃了一盘印度拌饭,我其实一点也不饿。
费尔说道:“不用了,我打电话让酒店给我送过来一份早饭已经吃了,咱们歇上一会就可以回机场出发了。”
“好吧。”我喝了一口咖啡,静待着时间流逝,一言不发,陷入沉默,只有电视的声音回响。可我知道,我没有心思看电视,费尔自然也没有。背井离乡,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事,可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好受了。
从走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一阵机灵,一看表,还剩四十分钟了,这一次沉思,竟然用了五十分钟的时间。我拍了拍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费尔,赶回了机场。
当我们赶到东京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我们一下飞机,就打车来到了费尔一个以前的同事给介绍的房租介绍所,他的同事已经帮忙准备了一切,在东京覃塞町,有一间商住一体的房子被预留了下来。我们把行李放到了订好的酒店,就跟着介绍所的介绍员去看房子。
他同事的眼光真的不错,我和费尔一眼就相中了这栋房子,交足了定金,约定好明天交房,就先回到了酒店。
一路的舟车劳顿,让我没有精神游玩,就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头栽倒在床上,和费尔说了一句晚饭的时候叫我,就呼呼大睡,任谁不理了。
睡梦之中,我仿佛听见了费尔关门出去的声音,可我睡得正香,不想起来,就没有搭理他。
等我被他叫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晚饭已经被费尔叫了外卖送了过来。我起床后感觉非常饥饿,狼吞虎咽的解决了晚饭以后,拍着肚皮,说道:“终于在东京安家了啊,以后就要在东京生活了?真是期待啊。”
费尔把烟掐灭了,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看着灯火通明的东京,一个重重的呼气,说道:“是啊,东京我来了。看着吧,在这个城市,我一定会闯出自己的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