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自己动手,以尸阵打通一条路,并邀请我们共同参与。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边的计划如今也进行了一大半,就此放弃,心有不甘。
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魏擎苍。通天尸阵虽然厉害,但并不一定能打破天纲,冲出囚牢。所以,把宝押在他身上,恐怕最终的结果不会是好。
老道和我的想法一样,他觉得,只要把世间能量全部吸纳,就能阻止天地重合。
怎么吸纳,是一个难题,但如今的我们,也仅剩这一个难题了。
噶木来找过老道,自然是说邀请我们的话。他对通天尸阵信心十足,认为一定可以成功。
我不去。老道回答。
为什么?噶木脸一沉,说:都什么时候还这个性子,尸阵如果能打通仙界,就一定能打破天地。你们的计划虽然可行,但难度太大,根本不可能完成。
你们是拼尽全力一搏,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没有反转的余地。但我不行,我不能只要眼前的一条路。老道士说。
噶木和老道面对面站着,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了很久,噶木才叹口气,他伸出手拍了拍老道的肩膀,说:你……算了。
紧接着,他转过身:天佑,你觉得你们能成功吗?
他看到的只是一团空气,因为意识形态的我,并没有固定的存在地点。我可以说在某个地方,也可以说在天地间任何一处,这是很奇妙的状态。
噶木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就像魏擎苍邀请我时,我没办法决定。
未来是如何,我们都看不到,而能看到的人,又不在这里。
噶木等了一会,在没得到答案后,叹着气离开。他走时只留下一句话:若有机会,来世我们做真正的兄弟吧。
这话,自然是留给老道的。
看着噶木离去的背影,老道神情有些落寞。他嘴唇微颤,似在说些什么,可声音也不知太小还是根本就没发出声,总之,没有任何人能听见他当时回答了什么。
第十五周,天沉降的越来越厉害。
只要稍微有点修行的人,就能感觉到从天而降的沉重压迫感。那种感觉不光来自肉体,更来自灵魂。仿佛在这天地间被压缩的不仅仅是空间,还包括空间内的所有东西。
已有数座高山崩塌,尽是那些近万米,几乎直插云霄的高峰。
在这场天地大祸中,第一个没能撑下去的不是活物,而是这些在天地间耸立无数年的大山大岳。
往日的磅礴大气,如今成了让它们走向终点的罪魁祸首。
世间不再有大风,不再有大浪,从天上传来的压迫,让风浪消散,让四海皆静。
偶尔,可以在天空中看到一蓬亮丽的烟花。
那不是烟火,而是普通人类为了探寻究竟放出的飞行器。因为“天”突然出现,已经让之前的卫星全部失去与地球的联系。如今恐慌的人类,只能派遣能步入高空的飞行器去寻找答案。
但是,钢铁与天的碰撞,只会产生火花。
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论你往日多么的位高权重,又或者失魂落魄,当世界走向终点的时候,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第十八周,模模糊糊已可在天边看到一层弧线。
那是天与“天”的界线,能看到这个,说明“天”已经离我们很近。近在如今几乎一张口,就能吞掉无数能量。
天地间的能量浓度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老道曾试着施展一记火龙符,威力大得吓人。就像把爆竹扔进了火药库里,半座山都被火龙符炸飞了。
这对修行来说,是一件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是因为恐慌与无解产生了混乱。
不知从哪传出天地要毁灭的消息,大量修行人从山林中走出,他们走向了世俗。
他们的力量对普通人来说,就像神话中的仙人一般。而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既然天地都要灭了,还有什么规矩需要遵守的?
有些东西,应该属于我们这些力量强大的人,在如今这最后的时刻,就还给我们吧。
冲突在短短三天内,蔓延了整个华夏大地。每日都可听见炮火声,每日都可在天上看到穿梭的修行人。
五行道观,在这场席卷神州大地的动乱中,就像一艘小舟。
不过,小舟上的船长很安静,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曾有仇家意图来报复,但实力大增的老道几手火龙符就把他们打发了,毕竟能量浓度的增加,获利最大的就是五行脉,因为能量的本质就是五行。眼看一道火龙符就能炸翻一座山,五行道观迅速成了禁地。
第二十周的时候,世界已经混乱的不像话。
如今四五千米的高山,也无法承受天的压迫,不断倒塌的山峰,在一点点吞噬所有人的希望。
幡然的能量吸纳并没有太大进展,虽然如今只需一两天她便可以凝聚出巅峰状态的帝山,可这种速度依然太慢,慢到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没有办法了吗?我有些颓然,这一切,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还有一个办法。老道士说。
他当时站在山顶的平台,望着远处不断弥漫的硝烟与尘埃:五典传承得自五帝,而精髓则是五行。若能聚集五个完整传承,就能重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