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阿月乃名?”
苏琛目光如炬,直直逼视慕叶。
那威严,非高坐皇位之帝君不可有。
慕叶敛目,屈膝跪下,诚惶诚恐道,
“叶有眼无珠,不识公主身份,冲撞了公主,请陛下降罪。”
阿月,既苏琛之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之十公主——苏姮。
苏姮见此,碎步跑至苏琛身侧,软言好语撒娇道,“父皇,是阿月这般自报姓名的,不怪人家。”
慕叶听得心里“咯噔”响,这番蜜语,听来与晴儿起苏延有何不同?
苏琛转目苏姮,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啊。
拂袖,免了慕叶之礼,“罢了,阿月开口便恕你无罪,起身话。”
慕叶道谢,起身,恭敬静立。
“阿月,去外头玩。”
明知苏琛是支开她,苏姮却报之羞赧一笑,目光如水,柔情万分,偷瞧过慕叶,羞答答道,“那…那阿月去寻延哥哥了。”
苏姮离去,亭中只余二人。
凉亭外,有人守着,亦无人打扰。
这仗势……
慕叶心里直打鼓,不定的很。
苏琛总是开了口,“慕少,尚未婚配?”
“不曾。”
“你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哥?”
“是,大哥慕枫,长叶三岁。”
“嗯,哥哥也未曾婚配?”
“也不曾。”
苏琛淡淡然然得问,慕叶恭恭敬敬的答。
顿了顿,苏琛又道,“也好,阿月还,朕想多留些时日,待你大哥娶妻再议婚事罢。”
轻描淡写的,已然将苏姮许给慕叶。
这十公主的驸马,是无上荣誉。
若她是男子,谢恩还来不及,必无可推脱。
可她不是男子,她是女子。
慕叶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可巧妙而完美将此婚事推脱。
故而面色如食甜腻之鱼汤,咸腥之银耳羹,难看而诡异。
未闻慕叶之谢恩,苏琛眼眸瞧向慕叶,见之面色,淡然之容忽转漠然,
“怎么?朕的阿月配不起慕少?”
慕叶屈膝又跪,“不敢!公主身份尊贵相貌出众,能得公主为伴是大幸,是多少男子求都求不来的。”
苏琛轻声冷哼,“既知道,为何不谢恩?”
慕叶抬首,琉璃色的凤目对上苏琛之眸,湛亮而清澈。
“可叶并非男子,无福消受。”
“胡!”
苏琛震怒,举掌拍桌,将桌上之茶壶茶盏拍得跳晃起来,“叮哐叮哐”清脆响声不断。
守在亭外之侍卫匆忙赶至,“皇上臣……”
“退下!没朕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护卫未入纱幔便被赶了走。
苏琛盯着慕叶,一字一句道,“你可知你所言为何?”
慕叶并无惧色,异常之认真,“禀陛下,叶乔装男子,是欺君之罪,若叶不表明身份,娶了公主,亦是欺君之罪。同时欺君之罪,叶不愿公主被人诟笑,”
“哼。”
苏琛冷哼。
自座上起身,背对慕叶,负手而立。
慕叶后来方知,苏姮为了寻她,早已弄得满皇宫皆知。
试了满城糕饼铺子不,连这花会都是因她不在延期,又因她归来即刻举办。
整洛阳之皇族权贵皆认为,这慕家是有福之人,被圣上最为宠爱的十公主相中了。
此为后话。
眼下,慕叶只觉苏琛这负手而立之模样,像极了另一个人。
正想着,外头便唤来侍卫的声音,“太傅,公主,圣上吩咐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而后是苏延淡定从容之声,“如此,便去通禀,去问问圣上愿不愿见阿月。”
侍卫弄得十分为难,一时未能出声。
亭外,内侍将二人迎入,“公主请,太傅请。”
入亭,慕叶仍跪着,苏琛仍背身而立。
二人朝苏琛施礼,苏琛仅淡淡应了声,并未转身。
苏姮望着此景,有些懵。
她离去之时一切尚好,如何变成这样了?
苏延已猜到,慕叶推脱不得表露的女儿身份。
“父皇,”苏姮低唤一声,移步慕叶身侧,屈膝跪下,“女儿不知慕少犯了何错,可女儿愿替慕少分担一半,望父皇成全。”
苏琛轻叹,“阿月,她不值你如此。”
“阿月愿意。”
苏延俯身,在阿月耳边低语,扶起了阿月,“阿月听话。”
苏姮头,眼露希冀,折身跑出凉亭。
苏延屈膝,竟也跪下。
慕叶目瞪口呆。
“禀皇上,慕少之女子身份,臣早已知晓,请皇上降罪。”
那如玉叩般清润之声优雅响起。
语调极其平淡,如述今日午饭所食何物,听来却是好听异常。
慕叶转目苏延,甚不解,他为何此刻出这番话。
难不成苏琛能免她之罪?
良久,苏琛方转身,目光掠过苏延,一刻复杂得叫人捉摸不透。
而后,移向慕叶,“明日起,此半年内不准踏入洛阳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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