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语塞了,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婆婆,我没有-------我真的在深圳上班,在做手机的工厂里,不骗你,你听谁说的我在北城?是不是看错眼了?”
“你真的没有?”我外婆不相信地说,“你到底离开那个男人没有?人家是有家庭的,你不能去做第三者啊臻祯!”
外婆的话像一把刀,插在我胸口,我痛得无法呼吸,可这种时候我能怎么办,除了撒谎,还是撒谎,而一个谎言的开始,需要无数个谎言圆下去。
我小声地说,“婆婆,外婆离开他了,真的------早就离开了------”
外婆在电话那头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是教我做人的道理,提及当年我妈在我爸身上受过的苦,我一直听着,偶尔嗯两声,其实是不敢多说话,我不忍心对我外婆说谎,可我更不忍心她担心我。
“你也年纪不小了,女孩子家也不要在外面漂太久了,嘉南上大学就轻松了,你也该回来,是时候给你说个婆家了,你小姑问过你几次,要给你介绍对象,可你过年又不会来,怎么有机会认识?你抽个空请假回来相相亲。”外婆说着说着就叹气,我听在心里,跟刀割似的。
我推辞地说,“婆婆,我下个月才二十一岁,不着急找对象结婚,先打工,嘉南大学还要钱呢。”
“你外公临走之前就说对不起你,得给你托付个好人家,我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不把你交代好了,我怎么放心走?”
我没忍住,泪水一下子飚出来,握着电话哽咽着,“婆婆,您别这么说,您要长命百岁,等着我赚钱孝敬您呢。”
外婆说,“你抽个空回来啊,我跟你小姑说好了。是个好人家的孩子,比你大一岁,不爱读书,但是性格和善,是个过日子的。”
话到这个份儿上,容不得我拒绝,我只能答应说有时间一定回去,最近工厂太忙,赶着出货,请假困难。
外婆没说什么,挂了电话。我以为,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挂了电话后,我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因为熬夜而苍白的面色,心情特别复杂,下个月我就满二十一岁了,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心里沉重得很。
我捧了一把水洗脸,准备出去接着睡,结果刚拉开门便看见陆岩站在门口,他穿着睡衣,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不继续睡了?”我心里慌呢,怕他听见我跟外婆打电话。
他淡淡哼了一声,然后侧身走进浴室,我退出来,他关上门尿尿去了。
我还庆幸着他可能没听见我跟外婆说什么,不然肯定要问我,若是知道我要回去相亲,肯定要发疯的。我看着紧闭着的浴室门,深深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继续睡。
没过一会儿陆岩便回到床上,他像个孩子似地,从背后搂着我,脑袋钻进我肩膀里,吻了吻我裸露的脖子,双手紧紧地圈着我纤细的腰,将我拉过去贴在他身上。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若棠。”
我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听见他说,“你不要回去相亲,你是我的。”
他听见了!他分明听见了!天呐!
我立即转过身去,同他面对面,我泪中带笑,问道,“你听见了?”
他抿着嘴不说话,寒星般深邃的眼眸含着脉脉的情深盯着我,旋即一把搂过我脖子,我贴上去时,他的唇已经覆盖上我的唇,并且咬住了我的唇瓣,他稍稍一用力,随即看着我,威胁地说,“你听见没有?不许回去相亲!”
我噗嗤地笑了,手指戳着他鼻尖问道,“为什么?你都有老婆,为什么我不能找个老公?”
他眼神一下子凉了,冷冷地看着我,命令地语气说,“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我撇嘴,悻悻然说,“不说了不说了------真是小气!”
他眉头一皱,抓着我头发把我脑袋送过去,旋即吻住我,舌头要往里边探时,我忙不迭推开他,用手捂着嘴巴说,“我还没刷牙!”
“那又如何?我不嫌弃!”他盯着我,俊眉的眸子深锁着我的视线。
我捂着嘴猛地摇头,“你也没刷!”
他眉头一皱,沉吟地说,“然后呢?你敢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