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吃饭。
向晚看了眼他已经消退很多但依旧红肿不已的俊脸,眉头微皱了下,点头,然后跟他一起下了楼。
“这次不管江氏集团怎么洗白,也得脱层皮。”贺寒川翻出鱼肚上最嫩的一块肉,挑了鱼刺后放到了向晚碗里。
向晚看着碗里的鱼,“你自己吃吧,我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夹。”
“可是我喜欢给你夹,不给你夹,我吃得也不舒服。”贺寒川说着话,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鸡翅,“多吃点,你太瘦了。”
向晚,“……”
第一句话是她以前最喜欢跟贺寒川说的。
两人吃完饭后,向晚站起来,犹豫再三后,说道:“今晚你来我房间。”
“嗯?”贺寒川抬头看着她,手中的碗筷歪了下,一根筷子掉到了地上。
啪嗒。
筷子落地声在餐厅里格外清晰。
“应院长说你爷爷还在查我怀孕的事情,不只查了那两个给我做检查的医生,还让副院长严查了做试管婴儿的人。”向晚睫毛眨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些,“所以……你今晚来下我房间。”
她说完,没再给他问问题的机会,神情略显仓促地回了楼上。
贺寒川将碗筷放到桌上,弯腰捡起地上的筷子,把筷子放到了碗上。他静静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向晚说了些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眸子,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脚步轻快地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向晚跟贺寒川说了让他晚上过来,但她心理上根本没有准备好。
以前她很喜欢贺寒川的时候,早就期待这一天了,甚至想要给他生个孩子,好好当贤妻良母。
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残酷的现实后,她却有些害怕了。
她既怕她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又觉得有目的性地怀孕,对这个孩子不公平。
而且,她如今说不清到底对贺寒川是什么样的感情,无法坦然跟他发生关系。
向晚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下楼去找酒柜。
喝醉了,也许情况会好一点。
但她刚到这里没多久,并不清楚这里的布置,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酒柜或者酒窖一类的地方,反而见贺寒川坐在餐厅里喝红酒。
“找什么?”贺寒川手里摇曳着红酒,抬头看着她。
红酒离向晚的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酒瓶上的牌子,但能闻到红酒飘散在空气中的浓郁酒香。
她抿了抿唇,说道:“……没什么。”
说完,转身便要走。
贺寒川在后面喊住了她,“你在找酒?”
向晚身体微僵,可能是因为尴尬,又或者是因为诧异,她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他,点了下头。
她正要问她能不能坐下来一起喝点,结果贺寒川先一步说道:“你别喝了。”
向晚皱了下眉头。
“我不想你喝醉了,等第二天醒的时候反悔。”贺寒川仰头将酒杯中的酒喝完,站了起来,隔着一段距离和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