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早些时候公子还未回来,方才公子洗澡之时她又来了一回,你们莫非真只是朋友而已?”
九回肠听人南渡如此相问,心中虽是觉得不该问人私事,却也暗自竖起耳朵。
“当然。”
黄洛洛昨天才跟他认识,只是这人生性活泼,江迁月心中知道倒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今日的晚宴安排在玉华院,这算是王府之中数一数二的地方了,它本是个花园,但中间位置却是一个空旷的广场,本就为了安排宴席用的,此时华灯点缀花丛之间,宛如 点点星辰落凡,中间是玉王的主位,两侧分左右排开,下有十六张小案,今天除了玉王和江迁月外,还有玉王府中的一些门客和幕僚,此时众人均已落座,只剩下左首第一位还空着,江迁月刚到,众人便已站起。
“恭候江公子。” 众人齐声喝道。
江迁月以前和江平出去做事的时候,什么样的礼遇都见过,但他也知道那些都是给江平的,但是这次不同,全都是为了他江迁月,他的心情自然不同,一时之间,竟有些脸红,只来得及匆促地拱了拱手。
“贤侄,你今日行事可太过鲁莽,让我好担心啊。” 玉王语气虽是责怪,但却化解了江迁月的尴尬,江迁月也趁机匆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看到黄洛洛与他相对而立,她向他办了个鬼脸,似乎在埋怨他让她等着不能开饭。
“今日群雄相会,咱们不谈正事,只可吟诗作对,不醉不归!”
玉王当先举杯一饮而尽,其余人也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共喝:“不醉不归!”
众人落坐之后,丝竹声起,便有王府之人上来舞剑助兴,玉王门客之中,多是武林人士,这次出了玄幽教之事,亦有不少人来王府之中为玉王助拳,对于这些武痴来说舞剑倒是比舞蹈更有趣。
江迁月本来还想趁着宴席的机会跟玉王说说今日与商渊会谈之事,但是他跟玉王提了几次,玉王只道:“贤侄这几天太过劳累,今日好好放松,咱们不谈正事。”
自到清平镇之后,江迁月可谓殚精竭虑,既然玉王今日决议不谈,那他也趁机让自己放松放松。
玉王府中的饭食自然精致美味,今天的宴席盛大,饭菜比他刚到王府那日更丰盛许多,很多菜样江迁月都不认得,玉王在旁便亲自为他介绍,江迁月也跟玉王说些金陵的趣事和曾经跟江平做事的时候遇到的见闻,而玉王便跟他说些场下表演的舞,取自什么典故讲的是什么故事,坐下的这些客人又都是谁,偶尔他也会跟江迁月开两句玩笑,但也都是点到为止不会让人心生厌烦,在对这些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从不轻易评论,但每次说话都会一语中的,这样聪慧又知礼之人自然让人舒服,这一顿饭下来,江迁月心中的压抑也去了几分。
黄洛洛也是个熟络性子,她寻江迁月喝了几杯酒,玉王便也识趣的与他人相谈去了,江迁月卸下心中重担,毕竟还是少年心思,他也想看看像黄洛洛这样的姑娘,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故而也就频频劝黄洛洛饮酒,未料这姑娘虽然身量不大,却酒量极好,一壶酒入腹却是越喝越清明,她连茅厕都未去一次,仿佛她的胸腹都是空的,尽可装满酒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迁月与黄洛洛已不知喝了多少壶反而是江迁月先觉迷糊,而黄洛洛像是正喝的兴起,她如同一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不停像江迁月敬酒,江迁月只觉胸口中酒气郁结欲呕,她跳来跳去的更是眼晕,为了能让眼前清静点,他也只得来者不拒,喝到最后就连玉王他们也都放下杯子看两人斗酒,甚至也有人在旁边起哄。
那天晚上,江迁月最后的记忆就是大家的哄声和笑声,至于他怎么回去的,竟是全然不知,总之不可能是他自己走回去的,而与玉王相谈之事,更是忘到九霄云外了。
事后他听玉王说,那天他醉倒之后,是人南渡两兄弟将他送回去的,而黄洛洛在他走了之后,又独自喝了两坛才尽性,不过这些事,江迁月当时不知,他只知自己半夜渴的厉害,所以起来自己给自己道一杯水喝,而正在此时,一支弩箭射穿了他手中的茶壶,凉水浸了他一身,他也清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