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每过一个弹指江迁月都觉得无比煎熬,他想起他们三个躲在云滇地宫之时,头顶便是金翅蜈蚣爬行的身形,仿佛死亡在每一个时刻都可能降临在头上,所以下个时刻永远都会变成最难熬的时刻。他虽然看不到玉王的位置,但是他却能感受到那如同神明震怒的狂风,他扩散的速度远比江迁月想象的快,他也知道他们这次面对的人可能比金翅蜈蚣更加可怕,但是他决定易容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为了将所有事情做个了解,他并不害怕与玉王一战,甚至心中隐隐期待那一刻的到来,但是他不想做出无谓的牺牲,这二十几年来,白白牺牲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十分可敬、伟大,但是于大事无补,江迁月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他要将玉王公之于众,让逝者安息、善者安心,他虽然有跟玉王一战的打算,但他却需要一个机会,就像下棋一样,占先手总会有那么一点优势。
面对玉王这样的敌人,不,现在应该叫他舒淮了,任何一点优势都不能错过。
江迁月忽然听到身边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声音,这声音在玉王鼓荡的内功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江迁月知道玉王一定能听得到,紧接着黑暗中便传来一声闷响,随之便是木头破碎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玉王将桌子打碎了,他知道是黄洛洛用暗器打倒了烛台,这正是他要等的时机,但是江迁月却感觉到怀里的人按住了他,接着便听到金属在地上滚过的声音,这声音便没让他等太久,便是“轰”的一声巨响,接着眼前便出现了明亮的火光。
江迁月立刻意识到那是神火弹,这东西虽然威力惊人,但是在高手面前却难堪大用,只因他作为暗器来说实在太大,武功高强的人有太多方法把它打偏或者躲避,但是这里一片漆黑,舒淮不可能判断出黄洛洛用的什么暗器,再加上暗室地方狭小,本来能躲避的地方就十分有限,他又是存心引两人出手,故而绝不可能躲避,实在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江迁月也感觉到肩上一松,他飘身便出去了,在这黑暗的地方,他仿佛真的成了没有实体的鬼魅,舒淮甚至无法判断出他从哪来,刚才那一瞬间的亮光也让他的视力二次受损。
江迁月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个薄薄的铁片,那东西简直不能说是一件武器,仿佛是从某个精密的机关傀儡上拆卸下来的零件,但是这就是他手中最好的武器,因为它轻的几乎没有重量,所以它可以最大程度保留江迁月的速度,他的出手实在太快,眨眼的时间跟他比起来慢的就像静止了一般,这一击实在是他等待许久的一击,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却结合了他全部的经验和本领,舒淮也跟不上这样的速度,他无法迎击,只能微微偏开脖子,以期躲过这样诡秘的一击,但他还是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一凉,那倒如同鬼魅一样的身影,却没有任何后手,瞬间就在黑暗中消失了。
舒淮摸了下自己的脖颈,手上果然有一点滑腻的感觉,如果他的反应稍微慢一点,他的动脉此刻就会被划开,他几乎都能想到那时这里浓重的血腥味,好在他的反应足够快,也好在对手的武器上没有淬毒,不然他现在恐怕也是一具尸体了。
舒淮想到这里心中亦是一阵害怕,他在前一刻对自己的武功还无比自信,此刻他才知道这屋子里至少有一个人能取他的性命,至于那个在暗中放神火弹的人,他倒是觉得不为所虑,那人但凡有更好的攻击方式也不会选择神火弹,而以他的武功修为,即便让神火弹在他脚边爆炸,那东西的威力也破不开他的护体真气,他所需要担心的只有那个暗处刺客。
此时,江迁月正倒挂在房梁上,手指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注视着下面的玉王,心中同样惊讶,玉王的反应和内功都超出他的意料,他仅仅是突破他的护体真气便让自己的手指颤抖,他看到屋子里出现了一点亮光,那是桌子上的桌布,看来是神火弹的爆炸点燃了这团布料,桌布被炸到了床边,他心中一沉,黄洛洛还在床上,她如果暴露自己,那以她现在的伤势舒淮要杀她易如反掌,可是如果不暴露的话,她也可能会被活活烧死。
他虽然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但是舒淮此刻已经十分戒备,他不会再有那样好的机会,但他却不得一战,好消息是先手还在他的手中,而且他知道自己有杀了舒淮的能力,坏消息是在他戒备的情况下,江迁月绝不可能有一击必杀的机会,他务必要陷入一场苦战,但是随着火焰的蔓延,再没有他考虑的时间,火势的扩散不仅威胁到黄洛洛的生命,而且他能躲的地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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