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不会真和你们断了关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去拿结果省得掀起什么风浪,唐惜住在家里,你更要小心,不要被她察觉到。”
孔文霖一一点头应下,孔文莲趁机提要求,“绍祖若不提这件事情,是给你留有面子,你可要记得你外甥的好。”
孔文霖被孔文莲说了一通,心里早已反感,听她又说这样暗示的话,想要反驳她几句,比如“你哪是帮我,分明是怕绍祖把话题引到你们身上去,知道你当年抢程青山时用的手段,才拉我当炮灰”。
想了想忍下,“我会记得你们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是他的债他不躲,可也不愿替人背黑锅。
唐惜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地回房间,打开门,看到程绍祖竟然坐在她床上。她脸上的笑要收回来有些困难,就笑着问,“你妈住院,你怎么没去?”
下午时候,唐惜帮太姥姥和赵访梅做灌肠排毒,被孔文莲看到眼馋得很,唐惜就“好心”帮她做了,只是在除了绿茶、咖啡粉等材料外又加了巴豆粉,害得孔文莲频频跑厕所直到虚脱倒在地上,送去医院打点滴。
程绍祖抬眼看了下她,“医院有我爸陪着。”
“你怎么了?”唐惜明知故问,“心情不好吗?”
“心里堵得慌。”程绍祖抬手盖住眼睛,心情低落,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浓浓的疲惫,“唐惜,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唐惜想他应该是从孔文莲那里知道了些什么,肯定不是全部内容。只是知道凤毛麟角,他已经这样怀疑人生,如果知道他敬重敬爱的家人,每个都参与了制造叶静秋的悲惨,他又会是什么样。
“为我不该嘲笑你,为我三年前不该劝你放弃你妈妈,为我三年前不该抛弃你……为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对不起。”
眼前的程绍祖还是俊朗的面孔,虽然疲惫可他还是光鲜的带着光芒的,唐惜突然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发光,没有自傲的自信心,没有引以为傲的判断力和优渥的条件,他会是什么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她歪着头,笑嘻嘻的,可是我不能原谅你的家人。
程绍祖抬头看她,他抬手示意她过来,唐惜穿着鞋子坐在床边。程绍祖抱着她的腰把她抱上床,唐惜推搡他,“做什么呀,我没脱鞋。”
“离开双城时,你是不是很害怕?”程绍祖磨蹭着她的头顶,轻声问。
唐惜愣了愣,摇头,“不怕,只是迷茫。”
“你妈妈去世时,你是不是很害怕?”程绍祖又问。
唐惜停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很害怕,觉得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程绍祖低声说,声音里是满满的疼惜,“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叶静秋虽疯癫,却是唐惜唯一的亲人,她成为孤儿那刻,是多么的痛苦。
唐惜心跳突然加快,她耳朵里听着他咚咚强壮的心跳声,像是迟到多年的道歉,她看到紧闭着的心门在打开。“我给你打过电话,想找你借钱。”
“我没有接到电话。”程绍祖紧张地看着她,“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会……”
“会帮我妈妈治病,然后她还是会自杀。”唐惜揪着他的外套,“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在最难熬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你而已,这个没什么差别。”
人分为两种,是你和不是你,时间分两种,你在和你不在,为什么,绝大部分,来的不是你,和你不在。唐惜渐渐习惯了,不期待你会来,只有我一个人。
“是她帮你渡过难关的?”程绍祖想起唐惜说过有金主。
“是,她给我很多钱,帮我妈妈治病。”
程绍祖沉思片刻,迟疑地问,“她为什么帮你,有没有什么条件?我把钱还给她。”
她不要钱,她要我的时间,后半辈子的时间。唐惜在心里这样回答程绍祖,她紧紧地抱着程绍祖的腰,贴着他说,“好。”就让程绍祖以为是能还清的债吧,反正过了这三个月,他们也不会再见面,到时候,她怎么过下半辈子,都和他没有关系。
程绍祖还要抱着唐惜问她些关于这三年发生的事情,房间门板突然被敲响。程绍祖和唐惜目光对视,唐惜开口,“谁?”
“绍祖在吗?”说话的是孔文霖,听声音有些着急。
程绍祖翻身下床,几步走到门口,“什么事?”
“新新时代出事了,具体情况不知道,要马上赶去。你外公年龄大了,你和我一起去。”孔文霖说着,越过门板往门里看。
程绍祖把门虚掩一些,返身回来拿外套,他知道新新时代广场严密的安保系统,十年间,从未发生失窃事件。程绍祖虽急还是和唐惜说,“你先睡,可能回来晚,不用等我。”
程绍祖和孔文霖刚走,唐惜的手机就响,打开是图片。图片里的四十手臂上戴了十几个粗犷金闪闪的金手镯,她对着镜头比着手指,得意又平常。
唐惜把图片删掉,给那些人找了事情,她就能安安心心的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