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抓紧了手里的包包,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盛凌,盛珩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摸不清。
其实很多时候这个男人都深到让她摸不清,他在她的面前,永远是温和的,在外人面前掩饰得极其隐蔽。
她都读不懂……
“或许不用你开口,他也会对付秦明的,我们和秦明之间,本来也有恩怨在。你是知晓的。”
夏可人想到的,只有这些话,来安慰了盛凌。
可惜了这个少年小小年纪便被家族的起涨起落所影响。
盛凌垂下脑袋,“谢谢大嫂。”
“没事。”
夏可人从盛凌的身畔走过,“其实有的时候执念太深,未必是一件好事。对吗?”
盛凌何尝不明白,父亲就是因为太在意这些,所以对大哥心怀芥蒂,现在一无所有,他或许可以想开更多更多。
夏可人走至主卧,门缝半掩,里面一片平静。
盛珩像是雕像一般静静的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床上的盛苍生紧抿着唇,僵着一张脸,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盛凌头疼的出声,“已经进去很久了,可是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个平静。一直这样僵持着。”
夏可人抬了抬手,却没有什么勇气推门进去。
盛珩的事情,她根本不敢去插手太多,毕竟她理解这种感受。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作草芥一般的嫌弃,甚至还视为仇敌!
他能包容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最大的容忍,她真的不敢去要求他做太多,更不想让他受一分的委屈。
盛凌一脸着急的看着夏可人,不停的催促,“大嫂,我请你帮帮忙……”
夏可人转身,看着盛凌,沉重的摇头,随即快步走到阳台上,“阿凌,你理解理解你哥的感受!我做不到!”
“大嫂……”
盛凌的眼里,夏可人的性子极好,她的脸上永远只有平静,淡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除平静之外的激动。
他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分。
母亲开不了,父亲更不可能开口,他便承受了所有的一切,来给夏可人压力。
“对不起,我知道你大哥坚持得有多难,我不忍心去揭开他的伤疤。因为我,他在巴黎痛不欲生。又因为我,他的努力一次次被人无情的摧毁,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渴望得到父爱的父亲!”
夏可人只要想到他失去自己,在痛苦和恨的岁月里。
为了和她在一起,所做的努力,她的心里便难受至极,那个口就无法张开。
完全的做不到。
真的。
盛凌很多时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特别是巴黎的事情,现在从夏可人的嘴里听到,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慢慢地垂下眼睑。
“对不起……”
夏可人没有出声,捂着脸,这样的残局,到底要如何才可以完整。
谁又为他心里所受的伤,买单。
她思索至此。
啪一声。
极大的响声好像震在她的心房上,她猛地转眸,只见盛珩高大的身影微微的弯曲,好像受到了什么撞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