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把冷馨怡的性瘾症渊源和张妍师姐详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又将冷馨怡的价值观问题也给张妍师姐讲述了一遍,张妍师姐听完,秀眉轻挑了一下,身上的冷艳气场扑面而来。
张妍师姐对我说道:“大部分性心理出了问题的女性,父亲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有的父亲放纵不堪,让女儿对两性关系毫不在意;有的父亲过于严厉保守,让女儿对性接触闻风丧胆。所以女性结婚生子,还真是要对丈夫这个角色精挑细选,绝不能只是为了一时的冲动和喜欢而轻易怀孕生子。”
张妍师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女性性观念的成型基本上是由女性接触到的第一个性接触、第一个真心爱过的以及第一个真心信服的男性决定的。我曾经深入许多性经历很复杂的女性群体,对她们的经历也亲身去体会过,所以我这个结论是经过科学的采样和统计得出的。”
张妍师姐和我提起自己为了获取失足女性的性心理体验而亲身步入失足女行业的经历。我恍惚间看到了张妍师姐的脸在夕阳的映射下泛起了圣洁的光芒。不过身为男性,我对张妍师姐还是从心底里生出了怜惜的情绪。
张妍师姐继续跟我说道:“女性性心理的价值观成型之后,想去改变,千难万难,我试过各种办法,发现都做不到。即使这些女性遇到了人生真爱,对她们的性经历并无芥蒂。也会因为对性忠贞的不在乎,为了些许利益,甚至些许关怀而轻易地委身于人。而且她们的贞操观念彻底破坏之后,就再也难以守住贞操。因为她们觉得归根结底,贞操是给别人守的。”
我说道:“那师姐,您研究女性性心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摸索出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能够矫正女性性心理的?”
张妍师姐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单独的心理辅导收效不大,但是封闭的集体价值观矫正再加上其他的心理干预手段,会更有效果。”
张妍师姐和我又聊了几句,转身出去,去那个简陋的治疗室和冷馨怡交流。我则留在张妍师姐的卧室里休息等候。
张妍师姐的整个家当和行李就是两个行李箱和电脑。她的最美好的十年都奉献给了女性性心理学,但是自己却潦倒到如此地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培训班的成员生活费用,基本上都是张妍师姐独立负担,她付出这么大代价的目的,只是要探寻一条救赎失足女性的道路。
张妍师姐十年尝试,对于女性性心理的把握还是要远优于我。只是她说的这个封闭集体治疗方案,以她的经济实力,是很难做到的。而且就连这个农村大院式的工作室,我估计她连继续运转下去的经费都捉襟见肘。
冷馨怡和毛雨需要治疗这件事,倒是个成全张妍师姐的机
会。要想从性瘾症女性及其家属手里收上费用来,估计只能靠冷馨怡这样的大客户才成。其他普通的失足女,本身就是靠出售性资源来赚钱的,要她们自己付钱来改造自己,这件事情从逻辑上都说不通,又怎么可能愿意付钱呢!
我猛然想起来,这件事还的确是有可能拿到资金支持的,这笔资金最后还得靠有关部门。与有关部门的沟通,还需要楚楚帮忙,我来协调。而且拿有关部门补贴这点还不能让张妍师姐知晓,免得张妍师姐骨子里的那股清高发作,到时候死活不肯接受。
我决定用治疗费的名义先给张妍师姐留下一万块钱,不然的话,我估计张妍师姐再过几天都得揭不开锅。打定主意,再看张妍师姐这些寒酸的行李居然觉得有些顺眼了。
这时张妍师姐推门进来,看来她和冷馨怡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张妍师姐跟我说道:“新建,你带来的这位冷小姐的情况我基本上摸清楚了。恕我直言,她如果不是对你有着强烈的爱慕之情,还有她父亲的严厉指令,她早就对你的想法嗤之以鼻了。”
我微微笑道:“我也感觉到了,所以我并没有很严厉地让这位冷小姐远离我,但是我拿了人家的治疗费用,就得想方设法解决人家的问题。”
我从我的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在了张妍师姐卧室里唯一的梳妆台上。对张妍师姐说道:“师姐,这是这次给您支付的治疗费用。我本来想把这个案子直接转给你,但是客户情况特殊,也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才委托给我的。所以我将冷馨怡小姐领来请你治疗,只能由我将他们付给我的费用转付给师姐。”
张妍师姐瞥了瞥钱,对我说道:“其实说到钱,我觉得挺悲哀的,心理咨询和诊疗的费用,每个小时也不过两百元到五百元,且还有很多人不愿意付,可是男人们却肯为了性消费付出五百到两千块而获得二十分钟快乐的价钱。”
我正色道:“这是个行业的大问题,不是你我能够轻易改变的。不过我还算幸运,从事心理师行业以来,接待了几次大客户,还算有了些积蓄。以后有类似的案子我会努力地转到您这儿来一些。”
张妍师姐苦笑道:“其实说真的,我也许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现在所有的存款和现金加起来就只剩下两百块了。我和这些学员本也打算再吃两天酱油面条,就此散伙。至于我说的封闭集体治疗方案,也许只能存在于我的概念里了。”
我对张妍师姐说道:“师姐,再坚持一下,这一万块钱,估计能让您再坚持一个月,没准儿这一个月内就会有奇迹发生呢。”
张妍师姐的眼神中闪现出了希望的神色,这是我喜欢的神色。虽然我知道我脑子里的方案只是个设想,但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剩下的问题就是要让张妍师姐发挥她的专业才能。
我和张妍师姐告辞之后,带着冷馨怡从张妍师姐的事务所离开。冷馨怡一路上,终于打破沉默,继续和我聊起在日本时的约定来。
我并不理睬此事,只是和她聊了聊她和张妍师姐谈话的内容,冷馨怡和我说,张妍师姐只是问了问她的经历。
到了事务所之后,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上官雪告诉我她已经回家,问我回不回去吃晚饭。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在事务所看情况再说。回到事务所,楚楚她们已经吃完晚饭,我就让冷馨怡先回去休息,晚饭让苗淼送到房间里。准备离开事务所的时候,我让楚楚送我一程,路上,我跟楚楚说了关于张妍师姐的封闭治疗方法的实现路径,楚楚听完我的想法后,表示支持我的做法,她会借助她的传媒力量,发挥作用。第二件事,就是,我需要再去一趟文老师的家,去找到我想要的信息。
楚楚对我说道:“师兄,你去文老师家里的事情,是我和你去还是上官小姐陪你去,你自己决定吧。你决定好了,要是需要我,就告诉我一声,要是上官小姐陪着你去,我就回趟报社,安全问题你放心,我会让张华他们跟我过去一趟的,我得安排好舆论上的事情。”
楚楚又恢复成了分寸得体、进退有序的状态,我的心里反而生出了一种凉意。
我回到住处,上官雪这次给我准备了正经的一顿晚餐。上官雪看着我狐疑的眼光,又对我露出了一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表情,然后轻咬着嘴唇说道:“好了,这位先生,我承认这些不是我做的,我把家里做饭的阿姨带来做好了饭,然后让她回去了。”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对上官雪说道:“好了,我的雪儿,咱们赶紧吃饭吧。我跑了一天,可是饿坏了。”
饭后,我心头的推断挥之不去,忍不住拿出烟,吸了起来,上官雪则在一边腻在我身上,然后用力地吸着二手烟……
现在还有五天,我就要去长春,面对安倍青木的陷阱。但是,我相信,只要我有足够充分的准备,这个陷阱,我还是能够面对的。万一我挑战失败,那也不能牵连其他人,所以我得做好退路和安排。
我和上官雪说起我要再去文老师家里一趟,上官雪果然要和我一起去。第二天上午,我先去事务所,接待了约好的两个客户,案子不是很复杂,是夫妻间的性心理问题,治疗方案也很简单。
中午的时候,我告诉楚楚上官雪陪我去文老师家。楚楚嗯了一声,就转身忙去了。文老师家里还贴着公安分局的封条,所以还得和公安分局打招呼。一切都联系妥当之后,上官雪从家里出发来接上我,直奔文老师的学校宿舍。